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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对你有异心,若是觉得他太过了,可以用这些把柄敲打,甚至直接罢黜。退一万步说,哪怕将来他权执中枢,成为大宋权臣,而新君登基,这种臣子也可以用来给新君立威。当然,目前来说,赵昚不愿意看见自己青睐的大宋雏凤走到那一步。想到这容颜温和了些,“我看你那私刻印书四策,也并一是处,略事修改之后,上呈于朕,若是合情合理,朕便准了。”李凤梧感激涕零啊,当即行礼啊,“感谢官家厚爱,微臣先替诸位同僚谢过官家,官家放心,这些钱微臣一分一毫也不会放入个人荷包,绝对用作秘书公事资费,甚至也可以上缴三司或者户部。”赵昚扯了扯嘴角,睁眼说瞎话呐还不知道你那德行,虽然不会独吞,也会和秘书监众人分享,但绝对舍不得上缴到三司或者户部去。得了,送他个人情,“别得了便宜卖乖。”李凤梧大喜,这就是首肯不用上缴了,这感情好多了,比自己到时候需要做做样子强。“还有事没”李凤梧敲了敲官家赵昚的御书桌,想起了父亲的叮嘱,很是动心的吞了吞口水,“官家日理万机,操心国事,又为一国之表率,所用之物应是物竞天华的精品,岂能用这种废旧老疵之物,你看看这镇纸,都旧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这笔豪都洒毛了,我大宋堂堂雄主,岂能如此寒碜,微臣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过,微臣几度罚薪,如今连买四宝都极其窘困,官家,要不”哎哟卧槽这是赵昚和谢盛堂两人心里的心声。几乎同声要骂人。太厚颜耻了。都知晓这小子有点脸皮厚,但没想到厚到了这个地步。感情是上次赐书给他,这小子尝到甜头了。现在竟然打起天子所用文房四宝的主意来了t第八十九章 微臣这就滚t而且你看这货的神情,说得是多么的大义凛然,又是多么的正儿八经。搞得好像他此举真的是为朕分忧解愁一般。明明就是惦记上朕这些文房四宝了。这小子怎的这么贪心他口中那方旧的不成样子的镇纸,那是徽宗用过的,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自然旧的不成样子,就是那些洒毛的笔豪,那是宣笔供品朕的大宋雏凤啊,不就是罚了你四年薪俸么,怎的就打起朕的主意来了有点恃宠而骄了啊。不过赵昚却是心情大好。太子三十年,为君快三年,第一次有臣子这般待自己。李凤梧这样的表现,其实不正说明了,他对待自己,不仅有君臣之礼,还有长幼之情么。俨然自己就是他的长辈。历史上你见过几个臣子明目张胆问天子要东西的这俨然就是晚辈打长辈玩件的趣事。想到这赵昚哈哈一笑,对谢盛堂道:“盛堂,我就说吧,咱们这位大宋雏凤胆子大着呐。”谢盛堂就是赵昚肚子里的蛔虫,立即笑眯眯的应道:“文房四宝也不值几个钱,探花郎想要,官家送他便是。”赵昚瞪了一眼李凤梧,“下不为例”说完又指着书桌上的文房四宝说道:“这方镇纸是先皇徽宗用过的,不能给你,这枚宣笔玉蝉朕只用了六日,这方端砚,秋蝉明月是贡品,你要好生珍惜,这个墨钿这个不是稀罕物,嗯,盛唐,你去将我那方抱月浴佛的镇纸取来。”看得出来,赵昚也是花了心思的。宣笔玉蝉、端砚秋蝉明月,镇纸抱月浴佛,怎么看都应该是一套。单件就已经是精品,若是成套这价值翻了几倍呐。李凤梧大喜过望啊虽然没拿到那方镇纸很遗憾,不过这些东西也价值不凡了,皆是贡品不说,还是赵昚用过的,绝对的历史文物啊。李家发了。有一套官家用书,再有一套官家用过的文房四宝。这些东西流传到后世,老子的那些儿孙后辈瞬间要变成富二代。不过李凤梧当然不会这么乖乖听话,在等候谢盛堂拿抱月浴佛镇纸来的时候,李凤梧很是敏捷的将宣笔玉蝉、端砚秋蝉明月,以及用了一半的墨钿打包。然后,这货盯上了官家那座玉石制作的山字形笔架。这座笔架做工精细,山字形,其上雕刻着飞鹤闲云,做工之精细,材料之佳李凤梧都分辨不出来不过既然是官家用的,哪可能是次品。很想毫不客气的将笔架也打包,不过终究没敢造次,看着官家,“哎哟,官家,您这笔架真不啊真不,一看就是世间罕有的精品,也只有这等精品才配得上官家您啊”赵昚语得寸进尺了啊。得了,送他罢,也不差这一个笔架了。“少在这乱拍马屁,喜欢就拿去罢。”赵昚话音刚落地,笔架就落入了李凤梧袋中,看得赵昚口瞪目呆。这货还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不就是罚了你几年薪俸么,至于这样觊觎我的文房四宝吗不过赵昚心里腹黑的笑了。拿了朕的文房四宝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后朕想法再罚你的薪俸便是,朕要罚得你长年累月拿不到半石薪俸。嘿嘿嘿嘿李凤梧也在腹黑的笑。让你罚薪,罚吧罚吧,以后我抽三捡四的到垂拱殿来扫荡一番,那点薪俸算个屁啊。单是这座笔架,就够我好几年薪俸了。谢盛堂拿了抱月浴佛镇纸,递到李凤梧手上后,就见这位探花郎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官家体恤,微臣感激不尽,然官家恩厚微臣不敢菲薄,必当供奉于家祠,日月焚香,以谢官家”赵昚瞪了瞪眼,“滚”说的好像你梧桐公社有家祠一般,都是些门面话。而且这货感激涕零的表情还能再虚伪点么,怎么看那刻薄的嘴唇都带着得意的笑。真是没节操的臣子啊。李凤梧喜滋滋的道:“微臣这就滚,立即滚”说完转身一溜烟就跑了,连退礼都没行,看得赵昚和谢盛堂一阵语,天子一言岂会反悔,你跑这么快作甚。难不成还会收回来不成。谢盛堂忽然觊见书桌上的笔架也不见了,诧异的道:“大官,那座鹤山云玉笔架”赵昚叹了口气,“被那货黑了。”谢盛堂忍不住笑了,“好是大胆的探花郎啊,老奴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臣子,大官且稍等,老奴这就去取一座笔架来。”赵昚没有说话。视线却落到了弹劾李凤梧的奏呈上。这个丁时发是上一科的探花郎,虽然其才不如状元梁克家和榜眼许克昌,但也是有大才之人,在外任三年后,今年春闱前才调回临安任职著作郎。这一封弹劾的奏呈,文笔飞扬,直叙秘书少监李凤梧的恶行。用词之犀利,几如剑,锋芒毕露。除去政治观点不提,仅是从文采和见解上,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正直之士,这种读书人太过刚直,还应该再磨砺磨砺。想了想,不如让丁时发去地方担任个签判或者推官。一者磨砺磨砺,二者,别被李凤梧这小子带坏了。朝堂需要李凤梧这种不要脸、世故圆滑的臣子,同样也需要敢于和黑暗和不平斗争的正直之士。想到这赵昚将这事放在了心头。不过丁时发走后,这著作郎一职又空缺了下来,让谁补制呢李凤梧一溜烟跑回梧桐公社。小心翼翼的将墨钿、玉蝉笔、鹤山云笔架、抱月浴佛镇纸收拾好,得意的赏玩了一阵,这才兴致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