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是三块,再加根烤肠或者再加个鸡蛋的则要四块。陆惜杰往煎盘后面那么一站,围个白围裙,把煎盘上弄得干干净净,很快就引来今天第一个上门的客人。客人看起来应该是个中学生,他说:“三块钱的手抓饼一个。”说完把钱给陆惜杰一递,“老板,我去买杯豆浆,一会儿来拿饼。”豆浆铺子就在不远,陆惜杰麻溜地把灶打开,饼坯放在煎盘上煎起来。为了吃起来不会有油腻的感觉,陆惜杰省了滴油这一道工序,不过相应的,在揉面的时候他多加了一点荤油,这样饼可以直接放在煎盘上而不会焦,味道也更酥脆。等那学生回来他这边的饼也快做完了。这时候旁边又来了两人也要买饼,很快就排起了队。小吃就是这么回事,最开始的时候大伙都来吃个新鲜,好吃了以后就会继续吃,然后直到生意进入一个饱合期。但是现在这份小生意胜在没有第二份,全城就陆惜杰这么一家,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人抢生意,再加上手抓饼这东西,其它的都好说,但做饼坯的手艺很重要,这饼坯做不好其它的配料再好吃也会让手抓饼的味道大打折扣,因此陆惜杰还是挺有自信能赚上一笔。陆惜杰仔细算过了,现在每张饼的成本也就在一块到一块五左右,哪怕他早上在这里卖饼要交一点点税,净利润却也差不多能有四成到五成。他早上大概能卖三到四个小时饼,工作日的时候大概能卖个四五十张,休息日则能卖上六七十张。这样算下来,他一早上至少也能赚到四十块钱,这样一个月就是最少一千二百块!张栋吃着一份手抓饼,看了眼在厨房里忙活着洗刷东西的陆惜杰,不无好奇说:“我说你这是哪儿学的手艺?还真挺好吃的,外头卖得不错?”陆惜杰转头看了眼这位年轻房东,“还凑和吧,赚个温饱。”其实赚得挺不错的,这还没到五一呢,客人就一天比一天多。一方面是因为天越来越暖和,早上出来的人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吃过觉着好吃的人带了亲戚朋友或者同学过来一起吃,所以这销量自然就跟着看涨。陆惜杰现在已经考虑让他娘给他弄个存折了,不然钱越赚越多却没个地方存着。他现在没有身份证自己也办不了存折。陆惜杰把东西收拾好关上门,问张栋,“我天天早上来得早,没吵着你吧?”张栋摇摇头,“没事,我睡觉睡得沉,你随意。”说罢把原本装手抓饼的纸包装一扔,“谢谢你请我吃手抓饼。”陆惜杰摆摆手,抓紧时间去了需要安装橱柜的客户家里,忙完回到租屋里再把明天要用的面饼做上,然后再回家。到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陆惜杰累了一天连饭都不想吃,但方静还是给他下了碗面。他无法拒绝母亲的好意,勉强爬起来连面带汤全部吃进肚里,才说:“妈,我想拜托您个事。”方静说:“啥事啊?”“我想麻烦您帮我弄个存折。”陆惜杰保证说:“您只要给我往里放一块钱财钱就行,真不用多,我就用个存折而已。”“恩,那等妈明天中午的时候就去给你办。”方静有些不太确定地想,这孩子是不是想试探她一下?陆惜杰无奈,又去了离集市近一些的那家。这家卧室里除了一张双人床便只有一张老式的大桌子,还是个阴面。不过陆惜杰觉着阴面也有阴面的好处,阴面凉快,食材比较不容易坏。房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叫张栋。看样子不太像学生,但是在家的时间又挺长。他说:“这儿虽然是老房子,但是供水供电都挺好。外头有个煤气灶你想使就使,一季度八百包水电跟采暖。”陆惜杰问:“我没有身份证,你看能行么?”张栋十分痛快地说:“可以,不过得留点压金。我这儿是最低一季度一租,你要想租就给留一千块钱。两百算压金,到时候退房没有欠钱的话这压金就还给你。”陆惜杰要了房产证来看,确定没问题之后痛快签了合同,留下一千块钱,并拿到了钥匙。他本来以为不会这么快的,但是却真的只一天就搞定了房子的事情。第二天陆惜杰上班,他上午去客户家里安完了橱柜,中午赶到家里抓紧时间把之前用完藏在屋里的鸡蛋跟面粉之类的全都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就连剩下的一点荤油都没放过。忙完之后差不多是两点,他急着去另一个客户家里安橱柜,便在小卖部里买了个面包,吃着上了公交车。他想好了,以后早上早起出门去集市上卖手抓饼,到上午八点的时候收摊把东西送回租房里,然后上班,去客户家里装橱柜。这样两不误,只要晚上早点睡就可以。马上就要到五一长假了,这时候的劳动节法定假日是三天,加上调休一共有七天,当然这跟他这种装橱柜的打工仔没什么实际关系,不过假期的时候早上集市人多,他觉得生意应该会比较好而已。方静见儿子在那里揉肩,有些担心孩子是不是又跟谁打架了,便问:“儿子,怎么了?是肩膀疼么?要不要妈给你拿药酒搓搓?”陆惜杰没说这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搬二手冰柜搬的有些累的关系,只笑说:“没事妈,您难得休息,坐会儿吧。”五一调休,方静赶在五一前就开始休了,而陆胜天则还要过一阵才开始休息。本来两口子是可以一起休的,不过陆惜杰觉着陆胜天肯定是想在他妈妈上班的时候休,这样白天去找方娴那妖精连理由都不用找了。方静拉了把椅子在孩子跟前儿坐了下来,不太确定地问:“儿子,你最近都忙什么呢?”她一开始以为孩子一直在找什么培训班,可是这几天她休息时也总见他早出晚归的,难免有些好奇。以前起码早上吃完饭才出去,最近几天都是她还没醒孩子就不在家了。以前白天不在家可以说是去发传单,那最近这一早是去干啥?!陆惜杰说:“妈,上次我不是说我想学点什么吗?其实我已经学了一门做小吃的手艺。不过学费我没给“师父”,因为我怕这东西卖了不赚钱。师父也说好了,等我赚到钱再给他学费也行。”方静一听便不太赞同地说:“这、这哪能行啊?学费是多少?你没给钱人家就肯教你?”陆惜杰拿了张借条出来展开给方静看,“恩,反正手艺我学到手了,欠了三千块钱,这借条还搁这儿呢。不过这事儿妈您可别告诉我爸,他要是知道了我肯定又要挨打。您也知道他总觉得我干啥都不行,万一他反对就麻烦了。”方静仔细看了看借条,确定并没有利息,上面只是写着陆惜杰欠了三千块钱学费而已,便问:“你学的什么手艺?做啥吃的?能给妈做一点尝尝不?”她实在是怕孩子被骗,毕竟三千块钱可着实不少了。陆惜杰二话没说,去给方静做了两份手抓饼,一份蕃茄沙拉酱的,一份老式黄豆酱的。方静看孩子动作这么麻利,确实像是练过许多次的样子,心里多少放下一点,直到吃了陆惜杰给她做的饼,这心一大半都放下了!方静有些意犹未尽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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