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两批设备,说:“感谢语你来写吧,比较有诚意。”沈若臻欣然动笔,念念有词地写满了空白。手机响,项明章在一旁接听,没说什么具体的,声调很沉地“嗯”了两声。挂断后,沈若臻正好写完,说:“看来有事发生。”项明章揣摩着转述道:“项行昭情况不太好。”又是这套说辞,是真的不好,还是坐不住了?沈若臻问:“所以呢?”项明章道:“准备去医院。”快下班了,沈若臻盖上钢笔帽,一派从容地说:“既然不允许加班,那我也去看看热闹吧。”第110章高级私立医院的疗养中心,项明章的助理站在门口迎接,等轿车停稳,上前拉开了车门。项明章和沈若臻下了车,同时瞥见周围几辆座驾的车牌。沈若臻记忆力惊人,陈皮宴见过一次而已,这么久了还能在脑子里对上号,说:“各位董事也来了,阵仗不小。”项明章系上坐车时解开的西装纽扣,问助理:“项董抱恙的消息是谁第一个通知的?”助理在前方领路,侧身回答:“是您的大伯父。”项明章在静浦大宅附近安排了人手,知道项琨和项環跑得勤快,儿女探望父亲是天经地义,他没道理阻止。疗养中心的七层被项家长年包下,随时准备为项行昭治疗或调养,病房外是一大片会客区,黑压压地坐满了人。项明章纵眉扫过,有老项樾的董事和高层,退休的公司元老,项行昭的律师团队,几家表亲,短时间内把人召集齐整,肯定提前打了招呼。他心里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项行昭死了,这么多人来哭丧。绑架案后,这是项明章第一次露面,所有人纷纷起身,围向他,年长位高的站在前面,一时关心声不绝。陈皮宴见过的一班董事也在其中,寒暄过后,伦叔额外问道:“楚秘书,听说你为项先生挡了一枪,身体恢复好了吗?”项明章纠正:“伦叔,他现在是亦思的总监,不是我的秘书了。”方伯伯道:“楚先生当秘书是浪费人才,以后前途无量,可要保重好身体。”沈若臻笑容浅淡,留有余地地说:“谢谢伦叔和方伯伯关心,我刚出院,还在调养中。”病房门口,项如绪揣着裤兜,他下午接到项琨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朝里面说:“明章到了。”项如纲夫妇从病房里出来,接着是大伯母,然后是姑父、项環,所有人望过去,最后项琨推着项行昭走了出来。相距十几米,人群自动辟开了一条路,项明章和沈若臻站在原地,一步没有上前。轮椅中,项行昭穿着毛衣、马甲,身形瘦得像换了个人,皮肤枯槁,露着的脖子和手腕满是苍老的褶皱。这半个多月,项行昭大概夜不能寐,下垂的眼袋恶化成青黑色,就算不是重病,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轮椅推近停下,项行昭抬起头,表情正常,略微严肃,压在毯子上双手十指交握,是他以前开会时习惯用的手势。忽然,他抬手压了压鬓角的白发,只这片刻的动作,自有一股沉稳的风度。项明章当然察觉出异样,他不似往常蹲在项行昭的膝前,而是站姿笔直,说:“怎么不在病房躺着,把爷爷推出来了?”旷工这么久,总监办公室快堆成档案室了,沈若臻一上午勤恳还债,午休一过立刻召开部门会议。因为积攒的事情多,会议时间一再延长,沈若臻言辞精简,架不住细节琐碎要一一讨论,手边的白水续了三四次。又处理完一项,他看了眼手表,说:“还剩点小问题,我们一鼓作气,再加十分钟吧。”助理敲开会议室的门,打断道:“总监,项先生问会议几点结束?”沈若臻说:“项先生找我吗?”助理道:“是,有一会儿了。”沈若臻说:“帮我打内线,十分钟后我去九楼。”助理面露难色:“项先生就在您办公室。”沈若臻终于散会,回到办公室,项明章端坐在他办公桌后,把他要拿去签名的文件全部签好了,并且按照他当秘书的习惯摆成一行。碰上门,沈若臻绕过桌边:“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例行视察。”项明章说,“沈总监鞠躬尽瘁,三四个小时会议不带停,胸口不疼,嗓子也该疼了吧。”沈若臻听出责备:“你这算查岗吗?”项明章料到沈若臻会一心扑在工作上,说:“你要是忙起来没分寸,我只能强制给你放病假。”官大一级压死人,沈若臻倒是不怵,问:“带不带薪?”项明章道:“不带,没钱了。”沈若臻头一次听这人哭穷:“怎么了?”项明章挪开桌上的报告,下面压着一张类似贺卡的卡片,为了感谢救援队和医生,他捐了两批设备,说:“感谢语你来写吧,比较有诚意。”沈若臻欣然动笔,念念有词地写满了空白。手机响,项明章在一旁接听,没说什么具体的,声调很沉地“嗯”了两声。挂断后,沈若臻正好写完,说:“看来有事发生。”项明章揣摩着转述道:“项行昭情况不太好。”又是这套说辞,是真的不好,还是坐不住了?沈若臻问:“所以呢?”项明章道:“准备去医院。”快下班了,沈若臻盖上钢笔帽,一派从容地说:“既然不允许加班,那我也去看看热闹吧。”第110章高级私立医院的疗养中心,项明章的助理站在门口迎接,等轿车停稳,上前拉开了车门。项明章和沈若臻下了车,同时瞥见周围几辆座驾的车牌。沈若臻记忆力惊人,陈皮宴见过一次而已,这么久了还能在脑子里对上号,说:“各位董事也来了,阵仗不小。”项明章系上坐车时解开的西装纽扣,问助理:“项董抱恙的消息是谁第一个通知的?”助理在前方领路,侧身回答:“是您的大伯父。”项明章在静浦大宅附近安排了人手,知道项琨和项環跑得勤快,儿女探望父亲是天经地义,他没道理阻止。疗养中心的七层被项家长年包下,随时准备为项行昭治疗或调养,病房外是一大片会客区,黑压压地坐满了人。项明章纵眉扫过,有老项樾的董事和高层,退休的公司元老,项行昭的律师团队,几家表亲,短时间内把人召集齐整,肯定提前打了招呼。他心里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项行昭死了,这么多人来哭丧。绑架案后,这是项明章第一次露面,所有人纷纷起身,围向他,年长位高的站在前面,一时关心声不绝。陈皮宴见过的一班董事也在其中,寒暄过后,伦叔额外问道:“楚秘书,听说你为项先生挡了一枪,身体恢复好了吗?”项明章纠正:“伦叔,他现在是亦思的总监,不是我的秘书了。”方伯伯道:“楚先生当秘书是浪费人才,以后前途无量,可要保重好身体。”沈若臻笑容浅淡,留有余地地说:“谢谢伦叔和方伯伯关心,我刚出院,还在调养中。”病房门口,项如绪揣着裤兜,他下午接到项琨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朝里面说:“明章到了。”项如纲夫妇从病房里出来,接着是大伯母,然后是姑父、项環,所有人望过去,最后项琨推着项行昭走了出来。相距十几米,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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