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给他夹了一筷子面,又倒了一口汤。“晚上还睡客厅?”孙问渠问他。“……睡我爷爷那屋,”方驰低头吃着面,“你晚上不通宵了吧?”“我一会儿就睡了,今天用脑过度。”孙问渠说。“用脑过度?”方驰看着他,“你今天用脑了?”孙问渠笑着啧了一声:“怎么说话呢。”“是跟亮子叔叔说事儿说的吗?”方驰笑笑。“差不多吧,”孙问渠躺到床上,“他最近老给我出难题,思考人生多累啊,我都多少年没琢磨过这些了。”“那……”方驰犹豫了一下,“我在这儿看会儿书会吵到你吗?”“不会,”孙问渠说,“难得这么用功,好感人啊。”方驰下楼洗了碗,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麻将,方辉左手茶右手瓜子一副老麻神的架式连点两炮,方驰没忍住乐了。“很好笑么?”方辉转头看着他,“很好笑?”“好笑啊,”方驰伸了个懒腰,往楼上边走边笑,“我这一晚上就指你这两炮乐了,你再坚持几圈我能笑到明年过年。”“你也就会傻笑了。”方辉说。“是,比不上你,”方驰点点头,“全神贯注架式摆足绞尽脑汁就为放炮,嘭嘭嘭,还差一响呢,多喜庆,过年得那点儿压岁钱都放没了吧。”方辉一摔麻将腾一下站了起来。“斗斗嘴得了,”奶奶在另一桌一边码牌一边说,“你可打不过他啊。”“我不玩了!”方辉一踢椅子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通按。“不玩了啊?”一直在旁边嗑着瓜子的围观群众胡颖马上坐了下去,“正好,我来。”方驰上了楼,推开门就愣了愣,孙问渠已经裹着被子脸冲墙睡下了,黄总团在他脖子和枕头之间的空隙里。“睡着了?”方驰轻声问了一句,关门都没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