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则生变,情大于理,你可知会有何后果。”“情欲一生,则一发不可收拾,你年纪太小,易受他人摆布,妄而自断道途,提水成空。今日你回一信,明日他回一信,来来往往无穷尽,更有甚者直接来到西洲与你纠缠,溺于情爱,又何谈进益。”王禅那日刚至东洲,便撞见莫恙流泪奔驰,虽未亲眼看见前因后果,但稍一留意,便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不欲与蝼蚁计较,只亲管自己的弟子。莫恙听懂了,慢慢收回了自己的信,拿在了手里。可脸上难过的表情,却怎么也收不住,忍不住轻轻抽噎了一下。但是没有哭。因为他知道师父说的也是对的。莫恙静静坐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小声道:“师父,我去学宫了。”“去罢,好好学,金丹之后,为师许你去中洲游历,代表宗门参与五洲盛会,争一争风云录。”王禅见他平复,才不紧不慢抛出了饼,“那时五洲天才齐聚,你想见什么人,便可见什么人。”已经过夏,弟子服是清清浅浅的绿,款式贴身且简洁,没有腰带,就是在腰侧系个带子,交领,衣袖不宽不窄,很适合活动。莫恙穿上弟子服,就像一棵挺拔坚韧的小树苗,看着就让人喜爱。照例他先去练剑。远远的,就看到仙尊已然站在了论剑台上。莫恙觉得师尊很看重他修心这一件事,他每天练剑风雨无阻,师尊也每日都会来,在一边静静看他。对他的修为,反而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只教他不可图快,慢慢积累。“师父好。”莫恙乖乖打招呼,然后就去练剑了。以往他十分专注,一点心都不敢分,但是今天他心里记挂着事情,所以一开头,并没有能全身心投入进去,剑法有些许滞涩。练了一会儿,他就听到王禅开口:“停。”莫恙心里一咯噔,看了过去。“将手张开,”王禅缓步朝他走来,“练剑修心,心若不宁,也没有必要再练了。”语气很严厉。莫恙心里羞愧又不好受,慢慢张开手,等着惩罚。王禅便执戒尺,在他手心结结实实打了三下。这戒尺不是一般的戒尺,莫恙手心疼得蜷缩,却不敢蜷缩,而是要等一时半刻后,完整的体会到了疼痛,才可以缩回去。“弟子知错了,”莫恙呐呐的,“师父不要生气。”然后他又拿起了剑,这次心神俱醒,不再分心,顺利而完整的做完了今天的三千下。做完之后,他全身都微微出汗,老老实实朝师尊走了过去。论剑台旁设有石桌,练完剑后,莫恙会在这里喝一杯茶,休整一会儿后,才下寻仙峰去昆仑学宫。学宫课堂巳时才开始,他完全来得及。师徒已经相处了大半年,所以莫恙现在和仙尊对坐,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当然,他还是很拘束。茶雾缓缓升起,茶香四溢,王禅不拘小节,莫恙泡茶道行未到,他就亲自泡了。“谢谢师父。”莫恙小心的捧过茶杯,轻轻吹了吹。好好喝。这显然不是一般的灵茶,莫恙每次一喝,就感觉疲惫全消,神清气爽。喝完半杯茶,师徒相对静坐,正是开口的好时机。莫恙鼓起勇气:“师父,弟子……嗯,弟子有事想求您。”王禅似早有预料,白发映着山雪,眼中未有丝毫波澜。只品茶细听。“徒弟想求师父帮忙,把这封信送到东洲的紫霄仙门,”莫恙扒拉出背包里的信,他昨天做了精简,所以今天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多,只有半指厚,“弟子当时离开太匆忙,很多话没有说清楚,怕朋友担心……”他声音越来越低,忐忑地看着仙尊。王禅随手点茶:“此人是你何人?”“是……是弟子道侣。”莫恙不敢撒谎,“今天弟子没有专心,就是想着这件事,如果信送到了,我……”“你便会从此收心,专心致志在仙宗修炼,是吗。”莫恙点点头。王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敛双目,声音威严:“为师当日将你带回昆仑时,你可知你是何状态。”莫恙还是记得的,但是没有说话。“你心志萎靡,受挫自轻,又因俗事作茧自缚,拖泥带水。此前自以侥幸去挑战紫霄宗规,明知希望不大,却未坚韧心性,在他人凌辱过后放任自己心智大乱,孤身出城。”王禅道,“急则生变,情大于理,你可知会有何后果。”“情欲一生,则一发不可收拾,你年纪太小,易受他人摆布,妄而自断道途,提水成空。今日你回一信,明日他回一信,来来往往无穷尽,更有甚者直接来到西洲与你纠缠,溺于情爱,又何谈进益。”王禅那日刚至东洲,便撞见莫恙流泪奔驰,虽未亲眼看见前因后果,但稍一留意,便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不欲与蝼蚁计较,只亲管自己的弟子。莫恙听懂了,慢慢收回了自己的信,拿在了手里。可脸上难过的表情,却怎么也收不住,忍不住轻轻抽噎了一下。但是没有哭。因为他知道师父说的也是对的。莫恙静静坐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小声道:“师父,我去学宫了。”“去罢,好好学,金丹之后,为师许你去中洲游历,代表宗门参与五洲盛会,争一争风云录。”王禅见他平复,才不紧不慢抛出了饼,“那时五洲天才齐聚,你想见什么人,便可见什么人。”已经过夏,弟子服是清清浅浅的绿,款式贴身且简洁,没有腰带,就是在腰侧系个带子,交领,衣袖不宽不窄,很适合活动。莫恙穿上弟子服,就像一棵挺拔坚韧的小树苗,看着就让人喜爱。照例他先去练剑。远远的,就看到仙尊已然站在了论剑台上。莫恙觉得师尊很看重他修心这一件事,他每天练剑风雨无阻,师尊也每日都会来,在一边静静看他。对他的修为,反而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只教他不可图快,慢慢积累。“师父好。”莫恙乖乖打招呼,然后就去练剑了。以往他十分专注,一点心都不敢分,但是今天他心里记挂着事情,所以一开头,并没有能全身心投入进去,剑法有些许滞涩。练了一会儿,他就听到王禅开口:“停。”莫恙心里一咯噔,看了过去。“将手张开,”王禅缓步朝他走来,“练剑修心,心若不宁,也没有必要再练了。”语气很严厉。莫恙心里羞愧又不好受,慢慢张开手,等着惩罚。王禅便执戒尺,在他手心结结实实打了三下。这戒尺不是一般的戒尺,莫恙手心疼得蜷缩,却不敢蜷缩,而是要等一时半刻后,完整的体会到了疼痛,才可以缩回去。“弟子知错了,”莫恙呐呐的,“师父不要生气。”然后他又拿起了剑,这次心神俱醒,不再分心,顺利而完整的做完了今天的三千下。做完之后,他全身都微微出汗,老老实实朝师尊走了过去。论剑台旁设有石桌,练完剑后,莫恙会在这里喝一杯茶,休整一会儿后,才下寻仙峰去昆仑学宫。学宫课堂巳时才开始,他完全来得及。师徒已经相处了大半年,所以莫恙现在和仙尊对坐,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当然,他还是很拘束。茶雾缓缓升起,茶香四溢,王禅不拘小节,莫恙泡茶道行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