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咕,这老四去了多年了,他自己的终身大事,总要有人操个心,你说是吧?”话说道这里,顺手又捞住身边一位四旬上下的圆脸妇人介绍到:“这是我娘家那头的侄儿媳妇,素日最是孝顺不过……”顾昭脑袋似点非点,心里烦躁,脸上撑着笑应付着,絮絮叨叨间,顾昭大致倒是听明白了,这妇人本姓吕,是裴氏娘家的侄儿媳妇,吕氏生有一儿一女,据说是,长子芝兰玉树,女儿娇娇自然那是貌美如花,菲菲玉照,秀外慧中的好娇花儿。这么好的福利,裴氏一般不告诉别人,因此便宜了顾昭以及顾茂丙。顾昭听了只是嘿嘿直笑,并不应允什么,倒是那吕氏很是积极,嘴上说着您是长辈,也不用避讳,一伸手将亭子边上的帘子掀起一个角,指着园里的一个翠衣娘满是骄傲的介绍:“那是小女,唤个金英。”顾昭端详了一下,到真是一个美貌娇娘,不谦虚的说,放到现代,那也是女神级的。也怨不得人家有信心。顾昭看着,屋内的人都在仔细的打量他的神色,他随意的一呼一吸,屋里的人都跟着上下倒切气儿。看罢美人,顾昭似赞叹,似蹉叹的笑道“嫂子,你还不知道我,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那里有这眼光,不若晚上跟大兄商议一下再做打算。再者,茂丙如今却不适合在坤义关寻下家吧?”裴氏只得笑笑,心里是僵住了,虽脸上却没带出来,这屋里的可都是她的关系户,顾昭如今这般不给面子,八辈子的老面皮难免撑不住了。裴氏心下不舒畅。却也撑得住,一时间又说起了其他话唠。正说着,外面有两个娇俏的丫鬟,捧着两盘诗囊进了屋子。如今这般做红媒的,也不能提及小姐名讳,因此家中相看,都是叫小姐们聚成一堆儿,做好了诗歌,绣画儿,都放在香囊里捧上来请长辈看看教养。自然,这香囊端上来,是请顾昭先看的。顾昭随意打量了两眼,见这些诗囊做的倒是精巧,有绣着梅花的,牡丹的,玉兰的……随意他拿起一个打开,那里面是绢帕子,帕子上写了一首园景,诗曰:细门小柳绿树东,通幽红桥漫想通。峨山远远嗔云烟,春花影下侍尔开。呃……这个么,顾七爷他不知道好不好,于是只能赞了一声不错,言罢,屋内角落的一位妇人面露喜色的插言:“那是小女瑞香写的,那袋儿上绣着海棠呢……”顾昭手里顿时觉着滚烫,顺手将诗囊放下,却是再也不肯看了。一场聚会,裴氏打足了精神热闹,顾昭倒也是了解了一下这附近的风俗,听了一些趣话,眼见着晌午,于是起身告辞,心道,这样的相亲会,爷以后却是再也不来了。想是这般想的,却没想到,这晚,一顶小轿抬着一个娇娘便送进了顾茂丙的院子。送这女娘的是二哥顾山家的老二,叫茂渡的,旁的话也没说,就跟顾茂丙说:“七叔说了,这女娘做的诗好,是个有才的。我看倒也不错,只可惜她家门第小,只能抬来做个良妾,阿弟随意放着就是。”顾茂丙听了难免气急败坏的找到顾昭抱怨,顾昭开始纳闷,听完顿时窘然,二哥家,这吃相有些难看了吧?他这里正为难着,不想他大哥听了也跑了来,一进门便道:“老二媳妇怎么想的,什么菜梆子都敢往家里丢,他欺负茂丙没爹呢?”一句话说完,顾茂丙的眼圈顿时红了。旁人不知,顾昭身边的人却是暗笑的,他家七老爷从来都是驴粪蛋表面光,随你的文章写得多么精气团结,笔意浑融,顾老七他看不太懂。话是这么说,这些玩意看不懂归看不懂,顾七爷却都欣然收下来了。按照他的想法,谁知道这里面以后能不能出一位死后增值的呢?那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顾昭态度好,便慢慢惯出一些脾气。这日,一大早的裴氏打发了长子茂道来接顾昭,说那边有热闹看。顾昭高兴,便带着茂丙一起去到那厢,这才一进院子便听到一阵压抑不住的娇笑,闻其声,具是中年街道大妈的声势。顾茂丙一听这笑声便停了脚,屁股后面冒着烟的溜了,这群老娘们聚在一起,不是说人闲话,便是与人做媒,进去便是入了坑,想爬起来,呸,想都别想。他有一个得瑟妈就吃够苦头了,这里可是有一群呢。顾昭看看顾茂道,这家伙也是一脸讪笑,只微微作揖道:“小叔叔,都是家里的老亲,也不是旁人,闲话您就听着,别的一概不应就是。”顾昭想了下,也没像太多的就点点头,微微笑了下便径直进了门首。他二哥这园子,名曰绿园,种了许多稀罕的古木,此刻虽天气不作美,节气不到,可是,园中依旧有好景色,随着园门进到里处,上了曲曲弯弯间,一路走来,便是满园春色盖不住甜香美景。那外面瞧不到里面,可是,长亭弯曲两边挂着竹帘缝隙却一览无遗,由竹帘向外看去,总有各色的小女娘,打扮的或娇憨,或娴静,或舒雅,或柔美,一个个的坐在那里有提笔的,有刺绣的,也有三五聚在一起赋诗之余说些闺中韵事的。正是开花吐露的好年纪,一个个的傅粉施朱,尽现娇媚艳丽之态。看到这里,再不明白那就是二傻子了,顾昭摸摸下巴,二嫂子这是将自己当成福利准备发出去了吗?转眼,耳边又是一阵大妈笑,顾昭来至最中间的小高台,掀了帘子笑着说着便进去了。“嫂子,您今日行的是什么风头,迎面撒着着这么大的香风,这是引得那路的凤凰?”那边裴氏笑道:“可不就是为了引你这只平日四处乱蹦,拢不住的雪衣雀子!刮得好大的香风”这话说完,屋里一阵大笑。顾昭笑笑,微微咳嗽一下,这一声,热闹的屋内便齐齐的住了嘴,都往这边端详。只一看,这屋里的几个妇人都暗道,果然却是传说中的那般,风神秀雅,金玉一般的人物。裴氏从软榻上坐起来,笑嘻嘻一见面就往顾昭手里塞了个手炉,接着携着他另外一只手来至软榻,亲手拿了个垫子叫他坐下,坐好后,又忙叫人取了毯子盖在他腿上。又叫人沏了新茶到刻了雅致篆字儿的玉斗里亲手端了来看着他喝了一口。顾昭饮罢,裴氏又端了果子来挑了合适好入口的递到他手里,看样子还是当他小孩子哄呢。顾昭接了果子,也不吃,就放在手里看花样。裴氏爱惜了一通,细声贴心的问道;“才将进门听你咳嗽,依旧有些痰不利落,可是内火没清。”顾昭不好意思聊自己吐沫的问题,便摇摇手道:“可饶了我,只是一般的不服水土,歇几日必好的,那清火的药里不是黄连,便是黄芩,苦的狠,只多喝几杯白水就好。”说罢,顾昭坦荡荡的懒散的靠了下,却也不应付那一个。他身上有品级,见到他哥都除了家礼应一下,平时都不跟那个低头。再者,这坤义关上下能让他点点头的人也真真就屈指可数。虽说这屋里的女眷都有个诰命,却在他面前也算不得什么。顾七爷他除了官身,人家还辈分大呢。屋中女眷一起福了礼,顾昭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