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里取出来一样样的摆在桌上,在出去之前,她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陛下和底下的兵士今儿个拿回来缙云的两座城池,明儿个大人就能换到更好的住处了,陛下可真是英武,就是那反贼太阴险了,听说陛下好像是被暗箭伤着了。”第88章 略施小计“受伤?那么多人护着他还会受伤?!”裴清泓不大置信的开口询问,他的声音因为激动不自觉拔高,见那侍女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他才恢复了温和的面孔:“今儿个我身体不大舒服就一直没出去,对着外头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麻烦你和我讲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那侍女一双秀目瞥了瞥他的脸,又看了看门外,声音细细柔柔地道:“回大人,这个奴婢也不是特别清楚,奴婢就是听说陛下打了胜仗,把靠着咱们的两座城收回来了。就是在敌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有个反贼在城楼朝着陛下放了冷箭,当时陛下腹背受敌。手中的兵器刚格掉砍过来的大刀,又把后背的马人的马给惊了,所以没避过去,就受了冷箭。当时的情况可惊险了,不过陛下是受上天庇佑的真龙天子,也只是受了伤,性命无碍。”裴清泓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侍女:“我军数万军士,便是太上皇御驾亲征也不至于让陛下落入你口中险境,这流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侍女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容色还有些许委屈:“奴婢也是听府中的人讲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奴婢真的不清楚。而且陛下受了伤,依着奴婢的地位也是见不到天颜,大人若想知道,陛下休息的地方就在这回廊的外头。您还是吃些东西吧,要是这东西都未动,奴婢就得被主人责罚了。”她这口中的主人,自然是这守城的官员。这处乃是那守城官员的私人宅邸,也是这城中最宽敞气派的场所,是这城中用来安置太上皇这一行贵客最好的地方。这侍女容色可怜,裴清泓虽然没有那个怜香惜玉的心,但也知道从对方口中问不出别的有用的信息来,便也不再与之为难,“我现在没那个胃口,等想吃了自然会动这桌上的饭菜,你自个先下去罢,你主人那处若是怪罪,我自会与他分说。”那侍女也不多言,向裴清泓行了礼,当下就提着食盒出去了。裴清泓也没去动桌上那些精致的小食,等那侍女离开片刻之后,他踱步出了门,站在自个这间房的门口往回廊的那一头看了半晌。和昨日不同,昨日守在太上皇的屋子门口的就只有两个身形魁梧的护卫,在院子里还有几队专门负责太上皇安全的亲卫。但今天太上皇的房门进进出出的还多了医官,这在某方面证明了侍女关于太上皇受伤一论所言不虚。但那侍女所说的话,说全是事实裴清泓是不信的。太上皇御驾亲征能够极大的鼓舞士气,但若是太上皇身死在这一场叛乱中,那对大岚而言是极大的打击,甚至可能因此动摇了根本,即使是在战场上,太上皇周围也是紧紧的跟着亲卫军,打头阵的也是先前封为兵马大元帅和兵马副元帅的两位将军。那侍女说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而要是太上皇真的伤得厉害的话,这府邸的主人哪还有心思会派人来给他送这种精美的吃食。他也就估摸着对方在战场上受了点小伤,说不定就是蹭破了点皮的事情。话虽这么说,裴清泓也没进到屋里去,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直到有几个人从里头轮流端着出几盆血水出来,他心下一动,等着自个脑子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在屋子里了。等看清楚了屋内的环境,他看着倚靠在床榻上的青年,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懊恼。他正准备转身回去,又被医官塞了干净的绷带过来:“那一位的药也该换了,他伤的不重,就劳烦你了。”第87章 出意外了裴清泓知晓常秀是太叔澜贴身伺候的公公,而且后者还深受前者的重视,不然也不至于连出征也要带着常秀,但这主仆二人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想去管了,自家三弟是前朝遗孤,而一向敬重信任的父亲竟然做出这种糊涂事来,他感觉自个就和做梦一样。可是狠狠地掐了一把自个的胳膊,痛感有,胳膊也红了一块,眼前的场景还是和先前一样,他并不是在做梦,太叔澜告诉他的也是事实。说实话,他的感觉非常的微妙,这和先前他得知兰珉的另一个身份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刚得知兰珉身份的时候他同样是不敢相信,在回忆之后他把所有对方的蛛丝马迹找了出来,还特意去书店求证了一趟,在对方承认之后,他心中更有种被欺骗和耍弄的愤怒感,也很自然而然的对两个人的感情产生怀疑。兰珉对他的感情是建立在欺瞒的基础上,他们先有婚姻这一关系的维护,建立在双方的信任上,后才有感情的交融,基础不稳,感情也便摇摇欲坠。但裴延和他的血缘关系就是斩不断的羁绊,作为父子,他们两个人是完全利益相关的,而在感情上,他也不可能会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来。即使裴延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能够做的也只是努力的为对方遮掩,争取让裴延和整个裴家遭受的损害最小。可偏偏这个大的消息是从太叔澜口中得知的,太叔澜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裴家的证据他应该是掌握了不少。他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玉佩来,那是块月光石雕刻的玉佩,上头的小蛇栩栩如生,在午后的阳光底下看得到上头隐隐约约的两个字。那揭露了真相的匣子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被留在裴清泓的卧房,只有这块玉佩因为被他带出来就一直搁在他的边上。他并不愿意再进那个房间,玉佩也就一直未放回原处。这次和太上皇一块出行,他原本是准备把这东西还给对方做个了断的,结果受到那么大的一个冲击,这玉佩也就忘了拿出来。裴清泓垂眸凝视着那玉佩上栩栩如生的小蛇,兰珉的性子属蛇,但并不如蛇那类阴冷,太上皇却是实实在在的符合蛇的脾性,狡猾算计,攻击性极强,当然因为太上皇位高权重,太叔澜的形象自然不像蛇类那样在阴暗处窥视人,但他的手段和蛇一样能够教人心里头发冷。心绪很乱加上舟车劳顿,裴清泓手中拽着那玉佩强迫自个入了眠,在梦境里,他回到了自己刚入朝的时候,他的身上穿着八品官员的朝服,连到金銮殿上早朝都没有资格,而同样未行弱冠之礼的太叔澜已然是大岚帝国的新皇。那个时候传言都是说新皇太叔澜谋害兄长,新帝的龙椅坐得很不安稳,那个时候他刚入朝,已经在朝中站稳的裴延就再三告诫他对着新帝的时候要谨慎。新帝不喜旁人比他高傲,若是长得比新帝高,就一定要站在台阶下头尽量低眉顺目垂着头。新帝也不喜欢旁人多说话,要是不小心冒犯了,可能就会被割了舌头。彼时的裴清泓还是个青葱得能掐出水来的少年,前世的记忆还刚开始模模糊糊的苏醒,虽然比常人更成熟些,但被保护得不错,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