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舞的次子裴清泓。裴清泓娶了男妻就注定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那裴清泓挣下的家业,总不能教外人去继承。他裴延于那些前朝余孽而言不过是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知道裴清麟的身份,但真真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当然也不知晓这些人到底何时准备反。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不管那些人在不在他在世的时候反,若是裴清麟娶了那榆阳长公主生了孩子,那个孩子是断然不能过继到裴清泓膝下的。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求得给让自己妻儿置身事外的机会,发妻叶氏一直被他瞒的很好,自己真正的孩子对这事情也无所知,他当然不能让外人的孩子把他们爷俩拼下来的产业轻而易举的就夺了去,所以将来为裴清泓摔火盆的必然得是他裴家血脉。裴清逸挣得那点产业实在是不够看的,在叶氏眼里大儿子比较不让人省心,和她亲近,但在他的眼里,处处让人省心的次子才是那个能够撑起裴家家业的人。叶氏那些财富将来还是要留给几个儿子的,要是没个能耐人掌管着,他们百年之后,那些家产还不得被悉数败光。裴延后头可没有个枝繁叶茂的本家撑着,他原本的亲戚也都是些目光狭隘一穷二白的货色,比起过继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的孩子来,过继裴清逸的孩子显然是个好太多的选择,他在这个家里最看重的继承人就是次子裴清泓,所以裴清泓这一支定然是得有个继承人。“这不是还早着的事情吗,这个娘老早就和我说过了,若是我与荣欣真有了孩子,自然愿意过继给二弟。”裴清逸在这一点上看得很开,且不他和裴清泓的兄弟情义,光是冲着他自己本人不大会教导孩子,他就乐意把孩子过继给裴清泓。当然这种过继不是指的把孩子一出生就抱给裴清泓让孩子叫他的二弟为爹的,叶氏一开始就和他说得很清楚,如果他和荣欣只有一个儿子的话,孩子会在懂事之后再过继出去,只是把名字安排入宗族祠堂,知道自己的亲爹娘是谁,过继后也不会和他们断了来往。如果是有两个孩子,就把次子早些抱过去,不会刻意的隐瞒孩子的身世,但是是让孩子叫裴清泓爹,叫他大伯,把孩子给过去之后也是由裴清泓夫夫两个教导。如果过继到裴清泓这一支,那孩子也是能够承袭裴清泓的爵位的。裴清逸对子嗣没有那种很深刻的感情,早早就满口答应了叶氏的。裴清泓倒是没想得那么长久,但裴延说到让裴清逸纳妾的时候,他的眉头还是跳了跳,站起身来劝了两句:“我知道爹也是着急,但像大哥说的,孩子是缘分。再说,这生孩子也不是嫂子一个人能生出来的,你就是让大哥纳了妾,大哥不去碰也是枉然,何况扰了他们夫妻和睦。”荣欣郡主的骄纵和她那个爱女如命的爹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他对荣欣的爱慕也是十分无奈,但对方做了自己嫂嫂以后也从未干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倒是裴清逸常常为了自己的差事冷落娇妻,成婚几年,老是不着家,和荣欣郡主同房的次数太少,便是想有孩子也难。“你把我的头抬起来些。”太上皇的声音依旧暗哑,虽然平静的语气却和命令一般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十几年的君臣教育让裴清泓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太上皇的脖子,让对方视线能够和他在一个水平上。裴清泓不得不一心二用,一边看着灌木丛外头那些人的动静,一边还要观察着太上皇的脸色。庆幸的时候,在看到那些熟悉面孔之后,这张英俊又带着未褪尽的疤痕的脸上出现了放松的神情,意料之内,那张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说出的是让裴清泓也松了口气的消息:“告诉他们,孤在这里,让他们过来寻孤。”在那群人发现了太上皇胯下的那匹白马以及那些死去的刺客的尸体时,裴清泓从灌木丛后站起身来,并用了几分内力,把自己的声音传了出去:“陛下在这里,你们还不快些过来。”几乎是片刻的工夫,那些心急如焚的人就赶了过来。一群人把太上皇给围了起来,裴清泓托住太上皇的头部,御林军首领小心地托起了那双尊贵的脚,两个人合力一块把太上皇放在了裴清泓的马鞍上,按照太上皇的吩咐,裴清泓就坐在这受了伤的王者身后,他骑着马往林子外头属于皇帝的行宫赶。而御林军和那些官家子弟则把他们两个共骑的这匹马围成了一个圈。在行宫里,只是有轻微擦伤的太上皇得到了太医的救治,而作为大功臣的裴清泓则坐在太上皇龙床附近的太师椅上看着太医诊断。一群人试着在这种时候来嘘寒问暖。比较高品级的大臣走了一批又一批,低于四品的官员被拦在寝宫之外。作为左相的裴延来得不算太晚,而在拜见了太上皇之后,他就和着自己的大儿子一块凑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裴清泓跟前来。“你方才有没有被刺客伤到?”“沐之不碍事吧?”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两句话从这面容有七成相似的两父子口中说出来却是让裴清泓忍俊不禁。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然而他这摇头的动作,让原本被衣领遮住的掐痕露了出来,一向淡然的裴清逸立马露出一张心疼弟弟的哭丧脸:“你还说没事?这脖子,脖子上的上怎么回事?”裴清泓咳嗽了两声,目光转向了被一群太医围着的太上皇,裴延比较稳重一些,当即就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把声音压低到只有裴清泓和裴清逸能够听到的大小:“那个估计是刺客弄出来的掐痕,只要你弟弟没事就好了,清逸注意一下这是陛下的寝殿。”裴清逸便松了口气,但他的眼睛实在是很尖,转眼又看到了裴清泓衣服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他有些惊慌地指向自家弟弟的衣服:“血,血,血!,快来个太医!”便是裴清泓也被他的模样给惊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衣服,藏青色的披风上果然有一块;两枚铜钱大小的血迹,干涸的血液的暗红色在偏暗的藏青色披风上不是很显眼,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他也不会注意自己衣服的下摆,在回想了一下之后,他摇了摇头:“这个不是我的血,兴许是先前慌乱之中不小心沾上的陛下的那匹马的血迹。他当着两个人的面解下来那件披风,又转了一圈:“我真的没事。”裴清逸还是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摸了摸方才裴清泓的腰腹处,那里是方才那块血迹可能来源的地方。在把裴清泓的腰身都摸了一遍之后,他把手掌摊开来,手心还是干干净净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和清晰的手纹,没有他以为的血迹,只在经常握笔的地方有比较厚的茧子。看着自家大哥终于放下一颗心的模样,裴清泓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为对方这份发自内心的关切产生了暖融融的感动。太医的声音打破了这副父子兄弟其乐融融的画面:“陛下说,让老夫为裴大人把脉,还请你们让让。”先前裴清逸的话那些太医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