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呃,你介意吗?”凌冬至看着他,神色有些迟疑,“我是说吃饭的时候这样……”“没事,”庄洲笑了,“你忘了我家黑糖吗?”哦,也对,那个囧货,绝对会比小样儿它们几个更会闹腾人。庄洲的目光黏在他背上,他知道凌冬至感觉的到——感觉到了却没有把他撵出去,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呢?清水锅一侧的量比较少,所以先一步开锅了。凌冬至烫了羊肉和虾,端到阳台上分给几个馋的喵喵直叫的小家伙。回来的时候,辣锅里的东西也烫好了,庄洲扫一眼他手里的空盘子,笑着说:“你以前就跟那只小偷猫很熟吗?”凌冬至怔住,眼神不自然地瞄一眼阳台上抢食抢的正欢的小样儿,“呃……”庄洲最喜欢看他这副有点儿心慌又强作镇定的模样,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象是要想出个应急的主意,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似的。庄洲看了会儿热闹,开始不忍心了,“行了,行了,先坐下吃饭。”凌冬至不放心地在他面前坐下来,“那个……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庄洲故作深沉地看着他,“干坏事儿的是它吧?”凌冬至的牙齿轻轻磨了磨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庄洲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我当时就有些疑心这猫是不是跟你有关。”凌冬至悻悻,“为什么会疑心?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庄洲摇摇头,“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嗯,主要是我家庄临坏事,提到了手绢。然后你就很干脆地掏出一块来。我一直在观察你,所以,你当时的表情我看得出有点儿不自然。”凌冬至揉揉鼻子,“很明显?”庄洲迟疑了一下,“我说不好。所以赶紧让庄临把你带走了。”凌冬至心里忽然暖了一下,原来那个时候,他是在替自己打掩护啊,他还以为庄洲单纯地只是跟自己弟弟别苗头。那后来他回到家时摆着架子不肯实话实说,那也是在故意跟他耍把戏了?“它一直跟你很熟?”这点儿疑问在庄洲心里埋了好久,今天总算有机会求证了,“你看见它拿着表,所以裹了手绢让它送回去?”凌冬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所隐瞒的只是自己的一点小秘密罢了。“它倒是肯听你的话。”庄洲心里犹觉不可思议,“是因为你经常照顾它?”“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凌冬至想了想,“其实它们都很聪明。”这一点,庄洲倒是很赞同。他是个养狗的人,自然知道猫猫狗狗的智商有时候是可以达到几岁的小孩子的标准的。凌冬至这会儿稍稍有点儿头疼了,正想着要怎样把话题岔开,就听阳台上一阵喵喵喵的叫声,原来是刚才烫好的肉片吃完了。几只馋猫没吃够,还想要。凌冬至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把碟子里晾凉的东西给猫猫们送了过去。小样儿看他过来,神色稍稍有些不安,“冬至,这个人看起来好眼熟啊。”凌冬至没好气地拍了一把它的脑袋,“你当初从他家里叼了块手表出来,你都忘了?”小样儿张大了嘴。它去还手表的时候跟庄洲是打过照面的,但当时它正处于被抓获的惊恐之中,并没怎么注意他这位失主。旁边的西崽喵的一声惊叫起来,“冬至,他是来抓你的吗?”凌冬至失笑,低声安慰神色惊慌的两个小家伙,“他和我现在……是朋友。不会再追究那件事了。”小样儿像是松了一口气,西崽仍有些半信半疑,“那他认出小样儿了吗?”凌冬至点点头,“放心吧,真的没事了。”旁边的小灰懒洋洋地晃了晃尾巴,“冬至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没看他对着冬至的时候都笑嘻嘻的?他很喜欢冬至呀。”凌冬至的脸颊不由得一热。小样儿很严肃地隔着玻璃门仔仔细细地打量坐在桌边的庄洲,“他……嗯,他一直在偷看冬至……又偷看了一眼……又在…”凌冬至的脸更热了,“还要不要肉片和虾啊?”几个小家伙一起叫唤,“要!”庄洲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客厅的灯亮着,在院子里就能听见音乐声。庄洲知道这是庄临过来了。他记得庄临说过放学以后要陪同学一起去市区买书,估计是看时间有点儿晚,所以不想回老宅去了。黑糖早在他进院子的时候就听见动静了,门一开就扑了过来。庄洲揉了它两把,抬头见庄临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小笔电一边玩游戏一边听歌。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老老实实地叫了声,“二哥。”庄洲嗯了一声,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吃饭了吗?”庄临点点头,“跟同学在必胜客吃的。不过有点儿晚了,不想回去了……”庄洲点点头,“书包都带着了?”“带着了。”庄临忙说:“可以直接去学校。”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作业也做完了。歇会儿了我回屋做卷子。”庄洲没再说什么,正要进书房,却听见庄临的笔记本里换了另外一首歌。一个男歌手演唱的歌曲,嗓音有种明亮的感觉,却又略带沧桑。庄洲觉得这旋律听着有点儿耳熟,忍不住停住脚步,“这……什么歌?”庄临忙说:“《各自飞飏》。”庄洲忽然想起那天从和宽的店里出来,凌冬至哼唱的就是这个曲子。庄临讨好地调出歌词给他看,“挺健康的一首歌,绝对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纯洁的友情和祝福……”庄洲一目十行地扫过电脑屏幕,心中却陡然间浮起一个疑问,难道那天在和宽的店里,凌冬至见到了以前熟悉的朋友?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又要避开呢?29、高富帅食堂做了咸鱼茄子煲,凌冬至早早就拖着陆行跑去抢饭。两个人一人一份咸鱼茄子煲,又买了红烧排骨和酱猪蹄,占了教工窗口附近的一张空桌,坐下来大快朵颐。这个时候还没打下课铃,大部队都还没杀进食堂,诱人的饭菜香味里只有几个没课的老师晃荡过来打饭,显得空荡荡的。两人正吃着,就听正门外远远传来一阵说笑声,陆行回身看了一眼,笑着说:“哎,你不知道吧,今天又有领导来参观呢。”凌冬至随口问道:“哪儿的?”陆行摇摇头,“听说是要给咱们的实验室捐款呢。”凌冬至不以为然,“有钱人还真多。”陆行冲着门口努了努嘴,酸溜溜地说:“呐,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这一上午,别说初中部那几个单身的女教师,就咱们副校长,都跟小跟班似的全程陪伴。那个殷勤哟,我看八成是看上人家了。”副校长名叫霍晴,是校长霍海天的独生女儿,芳龄二十六,从大学毕业开始就在南山中学教育处工作。大概是觉得自身的条件不错,她在挑选另一半的时候一直有点儿挑挑拣拣的。凌冬至刚来报到的时候被她撞见,一时惊为天人,着实死缠烂打了几个月。后来凌冬至不堪其扰,直言自己对女人没兴趣,这辈子也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霍晴这才半信半疑地收了手。后来见他身边不但没女人,连男人也没有,她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