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南烛单方面的欲、念又开始充斥在他的脑子里,明明他之前百般压抑却好像毫无用处,他时时刻刻惦记着萧南烛的这件事除夕生怕被人知晓,可是在萧南烛面前就这样被毫无留情的揭穿还是让他瞬间有点无地自容起来。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很卑鄙,怀揣着这样的邪念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每时每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见他有危险却又马上耐不住性子。这样的情况除夕自己从没有经历过,所以除了紧张和无措,他更多的是一种慌乱。他很怕自己会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就和之前那两次一样用无耻的手段胁迫羞辱萧南烛,毕竟历师的身体那般美好,他光是想着就一阵心神荡漾,可是对于是非的明确认识让除夕知道那都是错的,他不想惹萧南烛厌恶更不想去伤害任何人,即使最后他总是能被善心的人谅解,但这并不代表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出那般过分的举动。这般想着,除夕颤抖着闭上了发红的眼睛,他的心里一时间千回百转,却独独没有任何被揭穿隐秘爱恋的欣喜解脱,因为伴随而来的只有对自己畸形扭曲的心理的浓烈负罪感,而在好不容易克制住心里暴涨的龌龊念头后,他缓缓撩起艳红的眼尾,转而用一种僵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萧南烛,像是要将他脸上的皮肉都一点点撕扯下般望着他,好半天才喃喃着开口道,“我不知,历师……我不知。”似是稚子一般无措的回答,除夕作为正月里出生的神明,明明生来就拥有天地间最灼眼不过的艳丽颜色,可是心思却好似最简单的白纸一般不忍让人染指,偏偏污浊每每沾身他却依旧如此,而见状的萧南烛也忍不住皱起眉,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把夹在手上半天都没点的烟给点了,深深吸了一口这才道,“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说出这种明显敷衍的话,萧南烛自己这心里也还是有些没找没落,可是他总不能再厚着脸皮继续去逼除夕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能就这么干脆地当什么也没发生。可是那于雷击之下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是让他对除夕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萧南烛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怜惜,除夕说什么他都不好去再逼他什么,而因为当晚惊蛰那小子惊天动地的工作失误,他最终只能摸着黑就给满背都是烧伤的除夕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而等这真上手做了,萧南烛心里又忍不住叫起苦来了。微弱的手机灯光打在那苍白的脊背上,萧南烛让除夕褪下衣裳伏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则跪在床边的地上,这本应该是个挺正常的事情,况且以前萧南烛也不是没帮别人处理过伤口,可是当他的指尖碰到他血色嶙峋与寻常人有着强烈肤色差的惨淡皮肉上时,萧南烛却还是下意识地凌乱了呼吸。除夕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趴着那里,那是一种弱势,温顺且能激起人施虐欲的姿态,这与他一向阴森堪称残暴的处事方式有种奇妙的反差,与他对年兽和春节的柔软态度又是另一番对比。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更何况萧南烛本就不是那种会压抑自己的人,自然也忍不住起了绮念,可是他的心底到底明白有些东西不能过界,所以在闭着眼把有些不对劲的念头压下后,他还是专心地给除夕收拾起了那些已经凝结的血痕。这般情态下萧南烛还是没忍住放轻了动作,也许是除夕的创面实在是太多太可怕了些,所以他心里始终是怕把他给弄疼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伤势对于除夕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从前多少次被邪祟到折磨血肉模糊之时他尚不会发出一丝一毫的求饶,更不用说是这种情况下,所以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沉默着任由萧南烛像是触碰一尊瓷器一般小心触碰着他,而或许一个男人单身太久了总是不好,所以等萧南烛好不容易把除夕和惊蛰都打发走又自行休息后,他这一晚上却始终都没能好好睡着。梦里的东西乌七八糟的,萧南烛想起来都觉得心情烦躁,他只有十四五岁的时候才会窝囊到在梦里才能对一个人浮想联翩,现在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于是等十七来上班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心情也不大好的萧南烛直接以一句今天很困,所以歇着就把这勤勤恳恳来上班的历神给打发了。到下午的时候他隐约记得彭东也打电话来找过他,当时半困半醒的萧南烛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干脆把自己家地址给他了。因为彭东自己单位工作也忙,所以便约好下次再来他家里坐坐,而等谢绝一切客人闷头睡了两天的萧南烛再醒过来的时候,像只流浪狗似的蜷缩在床上的颓废男人自己都快分不清现在是白天和晚上了。脸上一片血污却还是点点头赶紧应下了,惊魂未定的张弛其实挺想问问萧南烛怀里这大美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但是想到刚刚那电闪雷鸣之中萧南烛还能好端端活下来他就不敢问了,只老老实实地看着萧南烛关上车门走人就和除夕一起待在这暂时安全的车里了,而显然人八卦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所以张弛这胆大包天的混球没到两秒就冲独自坐在后座,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除夕开始搭话了,而他问的第一个问题赫然就是……“嘿嘿,帅哥,你玩微信吗?(* ̄▽ ̄)y”……惊蛰从见到萧南烛和除夕被他的雷劈中了之后就直接气疯了,一方面他是恼恨自己的愚蠢蛮干,一方面这满腔怒火也是直往那罪魁祸首的蛇母身上撒,他本是个懒散不爱动弹的神君,如今却是真的被触怒了,所以当下这春雷是越发不要钱的往地下那江里砸,把那本还打算趁他不备的蛇母炸的吼叫嘶鸣,空气中也是一股恶心腥臭的焦糊味道。“惊蛰!你冷静点!对着她七寸打!用点力打!!”大老远的见那好似煞星一般的神君在那儿撒火,萧南烛刚被劈了一次现在也真是心有余悸,所幸这次惊蛰是再不敢随便往他身上乱砸了,见他安然无恙的在那儿,当下眼睛通红一脸愧疚的大叫了声历师我打不中该怎么办啊,这一声历师带着点无措和委屈,说完惊蛰又不解恨地往那江里又砸了个雷,可是这准头还是堪忧,蛇母扑腾了一会儿也没见怎么样,而眼看着惊蛰这幅气的就差没掀了滨江却连个七寸都对不准的本样子,萧南烛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视线所及,蛇母因为惊蛰和萧南烛的连番紧逼已经露出了马脚,可是到底是百年邪祟中而生的邪物了,光是那蛇皮上若隐若现的千面千身就让人看着作呕,可这惊蛰又老打不准,这么多春雷打下去也没把蛇母那长在七寸处最为狰狞的那张女人的脸给打烂,偏就在这时,神情凝重的萧南烛忽然就听到一阵汪汪汪狗叫声从自己身后传来,再一转头便发现有个模样骇人,一脸傻样的金鬃鹿角怪居高临下地冲他摇了摇大尾巴。“我不过来,阿年过来。”耳朵边上是一阵似风般飘过的低沉声音,除夕到底是不放心萧南烛所以便把年兽给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