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敲碎封泥,一道放在托盘上。赵杀捧起盛酒的托盘,犹豫着走到床边,低声打探道:“我还剩了一坛好酒,你那接风洗尘宴席只办了一半,要是还未尽兴,我也请你喝酒?”司徒靖明还端坐在床沿,含糊重复了一遍:“请我、喝酒?”赵杀闻声一愣,突然发现有些不妙,自己这般劝酒,活脱脱像是心存色胆,迫不及待的要将人灌醉,好行些无耻之事。他想到此处,连忙高声遮掩起来:“本官的意思是……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既然是‘他乡遇故知’,自然当浮一大白!”赵杀这样匆匆补救了两句,还应对的合情合理,过后细想,连自己都为自己的才情急智倾倒。可不知为何,赵判官辩解过后,越发喉咙干涩,眼皮直跳,心慌气促。司徒判官侧着头,又低声重复道:“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大喜。”赵判官听得心中极乱,脸上极烫,浑浑噩噩地把托盘放在床沿,捧着酒坛,将清甜甘醴注满酒杯,自己先牛饮了一杯,壮了壮胆,而后才将另一杯酒亲手递到司徒靖明唇边。司徒靖明坐在红烛烛光里,眼睛深处映着赵判官头插翎羽,胸戴红花的小小倒影,耳边依稀还响着赵杀含糊颠倒的祝酒的话。他嘴角不禁微微翘起,心中似有潺潺春水绕城,柔柔柳丝拂面。如若司徒判官此时清醒,自然会知道自己为何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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