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来,冒着宵禁把木栅栏搬开,推开城门,放司徒靖明御马而去,跃入荒郊旷野。赵杀这时才回过神,脸色阴晴不定,失控之下,竟摆出要在马背之上,同司徒靖明交手的架势:“你这狂徒,目无法纪!”司徒将军歪头看了一眼,随意伸出手来,赵杀全力施为的那记老拳就软绵绵落在他掌心之中。五指稍稍用力,赵判官就哀声唤痛。轻轻一抖,十余个金玉指环就掉在地上,莹莹生光地坠在繁花露草之间。被那人把拳头掰开,同他十指交握,赵判官就脸色通红。司徒靖明眸光深了些许,把缰绳随手丢开,信马由缰地驰骋于荒野,空闲的那只手落在赵杀襟前。赵判官一面记挂着遗落的指环,想着何时溜回此地,挨个拾起;一面庆幸还剩最后一个黄玉扳指,摇摇晃晃地卡在指节上。直等到司徒将军手上用了几分力气,布帛从中裂开,赵杀才惊觉那只手放得不是地方,说话骤然结巴起来:“将、将军不会是想在这里……将军听我一言,此事万万不可!一则有伤风化,二则无益德行,三则马、马震——”司徒将军听着这争辩之声,轻轻一扯,叫赵杀胸膛裸露。赵判官万分羞恼,刚拿手挡了一挡,下裤又被人扯去,刚要晓之以理,忽听司徒靖明说了一句梦语:“是我……你不记得我了?”赵杀不由一怔,心中暗恼,明明是这人不记得他,说起梦话来却要颠倒黑白。就在他胸闷气短之时,陡然想起一事,近年断断续续做过许多离奇怪梦,唯独没有梦见过这人。好生奇怪,明明将这人的许多话本诵得倒背如流,因这人的无双容貌而骨软魂销,岁岁年年,非分之想有增无减……为何唯独没有梦见过他?赵判官这样呆了一呆,再回神时,司徒靖明已经俯身下来,似乎想落下一吻。赵杀看着那人越来越近,鲜润薄唇仅隔咫尺,竟是浑身绷紧,额角渗出不少热汗,从侧脸流到颈项,哪里还有衣不蔽体,受着四面八方飒飒寒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