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不客气地伸爪,将他踹出了三米远:“会!”“好了别闹了!”周惟总算见识了他们兄弟俩深厚的亲情,连忙抱住试图攻击珀西的格里佛,“行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子烧坏了……我跟你去火山,你等我两分钟换换衣服。”格里佛挣扎了两下,放弃了,悻悻冲珀西竖了个中指,对周惟道:“我看你面子!”好吧,其实是他挣不脱周惟的双手。说来也怪,周惟的力气不算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总像是带着一种天生的震慑力,他完全无法强行违拗。而且他猜测珀西也是一样。这大概就是头龙的威慑吧?格里佛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些一见周惟就跪一地的雷泽龙,隐隐感觉自己的血统跟它们有点儿什么奇怪的关系……周惟放开格里佛,脱了t恤准备换件新的,转身背对他:“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长痱子了,最近背好痒……话说这地方不会有虱子吧?”“没有啊,看上去没什么异常。”格里佛仔细看了看,没有疙瘩也没有癣,就是肩胛骨的地方有点红,但也许是他自己挠的,“你多久没洗澡了?”“一直没洗啊。”周惟反手挠了挠,道,“淋雨算吗?”“……不算。”格里佛扶额,就没见过这么糙的男人,瞟了一眼珀西:“你没帮他舔舔吗?光舔你自己了?”“老子不是猫!”珀西倒是想,但怕自己舌头不保。“今天回来烧点儿热水洗洗吧。”周惟挠了半天,到底柔韧性有限,对格里佛道,“手要麻了,你帮我挠挠。”格里佛还没伸手,珀西坚决地挡开了他:“我来!”享受了十分钟的神龙马杀鸡,周惟感觉脊背舒服多了,换了身防寒服,带着超时空徽章和格里佛飞往二分之一火山。大雪纷飞,越往山顶,能见度越低,两人一前一后穿越灰黑色的云层,终于看到了火山口。这里就像是台风的风眼,平静得让人害怕,没有风,没有雪,连空气的流动都似乎极为缓慢。仰首望天,能看到尖耸的雪山顶峰,如同透明的利刃悬在头顶,厚重的云层呈环形围绕着雪山之巅,像螺旋状的棉絮一样,一圈绕一圈,渐渐扩散开去。“好安静。”周惟落地,踩着焦黑色的火山岩往火山口走去,一边四下张望,“这里温度比山下还要低,真要命。”“离雪山太近的原因吧。”格里佛说,“火山好像已经完全熄灭了,地面是冷的。”很快周惟发现他的推断并不正确,离火山口大概三四百米的地方,地面明显热了起来,据超时空机甲测算,已经在冰点以上。“那是什么?湖泊吗?”周惟看到一片足有十几个足球场大的平地,光滑如同镜面,还有些许反光,倒垂的雪山依稀倒映在上面,波澜微动。“乖乖,火山湖。”格里佛滑翔过去,大声道,“真的是火山湖,雪山的冰川水落下来,在火山口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水是热的,有蒸汽,还有硫磺的味道。”周惟大步跑过去,果然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火山湖,湖面上蒸汽氤氲,硫磺味弥漫,湖边的火山岩温度很高,足有三四十度,像一个天然的保系统,维持着湖水的温度。湖面正中的地方,一道巨大的水柱从天空直泻而下,是倒垂的雪山在融化,不断补充着湖里的水源。“火山并没有完全熄灭,我好像能看到岩浆的涌动。”格里佛盘旋在湖面上,运用他过人的目力往火山口深处望去,依稀能看到浅淡的红色,回头对周惟道,“你待在岸上别动,我下去看看。”“小心点,别被岩浆烫伤了。”周惟担心地说,“这水也够热的,而且越往下肯定越热。”“我知道了。”格里佛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火山湖。周惟推断得没错,越往下潜,水的温度越高,潜入两百米之后,几乎到了沸腾的阈值,视野中的红色越来越明显,无数气泡从深处不断涌上来,好像有个巨大的怪兽藏在火山心里,往外不停地吹泡泡。格里佛一直下潜,估摸着潜了足有上千米,右臂的烧伤开始疼痛,于是不得不停了下来。这里能看到的红色已经相当明亮,随着水流波动,几乎能看到闪烁的火光。那应该是火山内部涌动的岩浆,它们并没有彻底熄灭,只是暂时被大量的冰川水压制,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无法喷发出来。想到被岩浆灼烧的痛苦,格里佛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这辈子还从没怕过什么东西,但二分之一火山的岩浆太可怕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哪怕理智告诉他不用怕,潜意识仍旧忍不住胆寒。身体有些吃不消,他在水里掉了个头,往湖面浮去。周惟眼巴巴蹲在湖边等他,看他冒头立刻站起身来:“怎么样?你没事吧?”格里佛觉得自己更加地没有胃口了。珀西吐了个火球点燃炉火,枯树枝噼里啪啦地燃烧了起来,很快房间就变得温暖舒适。周惟开了一打烈酒,丢给格里佛一瓶:“行了,什么都不说了,喝吧,喝完好好活着。”格里佛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辛辣的火线顺着喉咙一路蹿下去,持续二十多天的烦闷逐渐散去,心中勇气顿生,和周惟碰了个杯,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干了:“再来!”周惟的酒量在星寰皇宫都是出了名的,自打欢迎仪式上放倒了一干皇亲国戚,整个赫基星球再没人敢跟他叫板。珀西完全清楚他的酒量,也就不阻止他,由着他陪格里佛一瓶一瓶地往下灌,自己倒是只象征性地喝了那么小半瓶——刺激性的饮料不利于烧伤愈合,为了保证大家都能够离开次空间,他必须尽快好起来。格里佛心中有事,加上这二十多天耗空了身体,七八瓶酒下肚,渐渐有些醉了,靠在火炉边睡了过去。周惟给他盖了个毯子,对珀西小声道:“他心里难受,别再提那些事儿了,让他自己慢慢消化吧。”珀西“嗯”了一声。周惟也有点微醺,靠在他身上坐了下来,将他剩下的半瓶酒拿过来喝了一气,叹气:“他还爱着厄玛,真是作孽……我跟他说了,以后咱们出去,不找厄玛的麻烦,交给他一个人处理,他愿意原谅,咱们就不吭声,好吗?”珀西眼睛一竖,照他的性子谁敢动周惟一指头,他化成灰都不会放过,但……算了:“听你的。”“就当是为了格里佛吧。”周惟将剩下的酒干了,滑下去蜷缩在珀西身边,拉着他的尾翎盖在自己身上,“他太可怜了,爱一个人,没得选啊。”珀西难得听他说这么感性,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谁知等了半分钟,只等到了他悠长的呼噜声。真是条汉子……珀西无奈叹气,吹熄炉火,将格里佛也拖到了自己身边,用体温偎着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看他们沉沉睡去。酣畅淋漓的一醉,格里佛足足睡了十个小时才醒了过来,狼吞虎咽吃了周惟储备的两大盒罐头、十几个面包、七八袋饼干,表示自己二十多天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周惟有点宿醉,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大壶牛奶,道:“你就回来住吧,我一会去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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