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人的征召令有没有说是讨伐哪里?”壮年男子的兄长年已四十多岁,头发花白,正在整理锈迹斑斑的兵器甲胄,这还是祖辈留下的。“没有说征讨哪里,只让我们带着干粮和兵器甲胄前往大都。阿弟快回去准备,明早我们兄弟一起动身去大都听令。”壮年男子看看了头发花白的兄长,张了张口,还是问了出来:“阿兄,征召令是每家一人,阿兄年纪已大,为何不让侄儿前去建功立业?”像他们这样的落魄贵族子弟,军功往往是最好的振兴家族之途。花白头发男子看了看弟弟,苦笑道:“这次都不知道对哪个诸侯国征战,为兄感觉有凶险,你侄儿才十七,兄不想让他有万一。”花白头发男子的意思是,他不看好唐主这次发动的战争,儿子还年轻,他不想儿子上战场遭遇不幸。自己虽然年纪很大,但符合征召令的条件,对于这种不确定胜负的战争,还是由他前去应征为好,自己在战场上死掉,有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家族还会有振兴的一天。反之,失去唯一的儿子,这家族也就没指望了。“阿兄,这次征伐不妥吗?”壮年男子满腔到战场上挣军功振兴家族的热情被打击,他没有上过战场,但他的兄长受唐王征召过两次,参加过两次对其他诸侯的作战,可以说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家里的几个奴隶就是那两次作战的战利品,壮年男子兄长家的几十亩田地就是靠这几个奴隶耕种,家里条件比他要好许多。“器不利,粮不足,士气不振,为征战大忌。”花白头发的男子原来参加的两次战争,封地领主都先开动员工作,这次征召却什么解释都没有。“阿兄把健壮奴隶带上做辅兵吧。”壮年男子听了兄长的分析,心情低落。“不,为兄只会带最瘦弱的奴隶前去,健壮的奴隶得在家种好田地。”花白头发男子摇了摇头,又对弟弟补充道:“行军干粮有为兄准备,你家里的那点粮,留着给弟媳和孩子吃食,我们走后,你大嫂会照顾他们的。”那时的军队作战没有后勤,干粮和兵器甲胄都是士兵自备。壮年男子眼里闪着泪花:“谢谢大哥!”“唉,你我兄弟到了战场,只得相互照顾,但愿你我能平安归来。”花白男子长叹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国家到处弥漫着一股死气,这让他不得不悲观起来。他带瘦弱奴隶充作辅兵上战场,把强健奴隶留在家中种地,就是希望他和弟弟在战场上有了万一,家人不至于因为缺少劳动力种不了粟米饿死。唐国各地大道上络绎不绝行走的应征士兵消息,很快让黄钟布置在唐国的探子飞鸽传书送了回来。“唐国征召士兵是想帮漪姬夺位?不可能吧?唐国国主脑袋有这么秀逗?”郑钰铭不太相信唐国国主的会直接发兵,光明正大的帮助漪姬。一个诸侯国主出兵帮助另外一个诸侯国庶子争夺王位,怎么说都不是光明磊落的事,如果这事发生在秦天子还能掌控诸侯各国的时候,唐国会受到天子发布诸侯讨伐令征讨的。“再贪婪都会盖层遮羞布,不会这么直接出兵让吴王换储。”楚朝辉手上看得是余奎从吴王都递回的情报,吴王从六份开始就很少召见大臣,姜大夫招兵买马的动作更加加速。“吴王虽然身体不好,可他余威还在,王都大半人马对吴王忠诚,漪姬即使拉拢了西司马,加上姜大夫手中的私兵,她对上吴王还是没有胜算。唐国这样起兵帮助,不是置漪姬于绝境吗?漪姬再蠢,也不会在没有掌握王庭的时候让唐国主出兵相帮。”郑钰铭跟楚朝辉推测唐国出兵的用意,越推测,越觉得情况扑朔迷离。楚朝辉听完郑钰铭的推测,忽然笑了起来:“不错,漪姬最重要的是先掌握王庭,吴王手中的兵力是她的大忌,我觉得唐国主这次出兵,就是要让王庭兵力对比发生变化。”“你是说,唐国主对吴发兵,主要目的是调开吴王手上的军队,让吴王庭兵力空虚,方便漪姬行事?”郑钰铭一拍桌子,漪姬这女人的手段还真有两下。楚朝辉点点头,眼里有着赞许:“不错,唐国出兵相犯,吴王只会派遣自己最信任的军队前去阻截,而且我确信,西司马管辖的虎贲不会在阻截名单之中。”郑钰铭眉头微皱:“这样一来,等王庭大军赶赴边境后,吴王就危险了。”丰收节王都之行,吴王对郑钰铭不错,想到这个老人可能遭遇不测,郑钰铭心里有点难受。“吴王不死,局势不会改变。”楚朝辉脸色淡淡,他从心底赞同漪姬作乱,希望漪姬把吴王和太子昭两人都一锅端掉。“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和魏慎商议?”“不!等王庭大军调动的时候,我们再去和魏慎商议对策。”楚朝辉一口否决,等到唐国军队进逼吴边境,吴国军队前去反击时,跟魏慎商量比较合情合理。不然的话,会显得他和郑钰铭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不会让人喜欢,只会让人防备。郑钰铭和楚朝辉推测分析出漪姬的用意后,郑钰铭加紧调运作战物资,楚朝辉对军队加紧训练,把部队轮流开到谡平原进行军事演习。南埠和山谷的管事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八月份,唐国主整顿好兵马,亲自带领一万士兵朝吴国边境进发。吴王接到边境急报后,当即大怒,本来想让骠骑大将军率领大军前去还击,但骠骑大将军年纪太大,经漪姬劝说后,改派南司马和东司马领军前往。吴王都留守的是骠骑大将军家族出身的北司马和投靠漪姬的西司马。魏慎接到最新情报后,马上派人到南埠传召郑钰铭和楚朝辉去达城商量对策。蔚山君府后院,公子光居住的院子了,传出来一阵阵优美的筝音,筝音婉约,悠扬深长,如诉如泣,闻音者觉得乐曲动听外,还有种伤心难受的感觉。这演奏古筝的人却是是艺人昕。“昕不但擅长箜篌,还精筝乐。”艺人昕演奏的这首乐曲引起公子光心中的共鸣,他对郑钰铭的感情就如这首乐曲所表达,深爱而无望。艺人昕抬头看着公子光,眼里光芒闪烁:“只要公子喜欢,昕会为公子演奏任何乐器。”“唉!我最喜欢的以后不会再听到了。”公子光闭目,脑海里又浮现吴王都祭祀台上郑钰铭弹奏古筝的身影,那是千古绝奏,再不可复制。艺人昕眼中光芒熄灭,他低头垂目,目中如死灰一般没有生命。“昕陪光用膳食吧。”公子光看着艺人昕低头的可怜样,不由出声安抚,公子光一心系在郑钰铭身上,喜欢的乐曲不再是箜篌,而是筝音,已经好久没有召见艺人昕。前段时间,听一位侍者说起艺人昕放弃箜篌,改练筝音后,才又传召艺人昕进府奏乐,艺人昕不亏是音乐奇才,练习筝器不过半年,演奏水平在达城筝音艺人中首屈一指。公子光思念起郑钰铭,就会召来艺人昕进府弹奏筝曲。艺人昕慢慢抬起头,眼中有了决断,他朝着公子光微微一笑:“是!昕能相伴于公子左右,心愿足矣。”公子光忽然觉得艺人昕话语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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