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雷切凶狠地抓着他身后的那个人左手手腕撅断再将他甩出去的那一秒,阮向远从豁口中脱离,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向着那个落在场地边缘还试图爬起来继续攻击的男人扑去——这个倒霉蛋甚至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抬眼就看见一道灰色的身影狠狠地重新将他扑倒在地,那呲着牙的狰狞狗脸此时此刻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饿狼,一秒后,那张脸从他震惊的眼中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脚踝上穿来钻心般的剧烈疼痛!这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发出凄厉的嘶吼,在他周围的白净积雪立刻呈现飞溅状洒上一层还带着人体温热的血液——此时,死死地趴在他脚上的大脑袋动了动,伴随着更加剧烈的疼痛,这名犯人觉得自己的右脚忽然失去了全部的控制能力——在阮向远抬起头时,嘴下翻开的皮肉下是被活生生咬断的脚筋——分毫不差,没有一点儿误差。下一秒,在这个犯人挣扎惨叫着拖着废掉的腿要爬开时,那抹灰色的身影再次高高跃起,一口叼住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雷切一个高高跃起跳到琼斯的身上,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上半身,徒手拧断了这个高状男人的脖子——琼斯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一双湛蓝而冰冷的双眸,然后从冰冷地注视着他的那张脸上,一滴温热的血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伴随着这清脆而渗人的骨骼碎裂声响,是在阮向远嘴下的这名犯人几乎要撕裂天空的痛呼声——阮向远放开嘴里那个人的手腕,当他的嘴离开对方的手腕时,那颗雷切之前说有些松动的犬牙留在了对方不断往外喷着血液的手腕上,长长的舌头舔了舔缺牙的小黑洞,狗崽子心想听说下牙要扔上房顶才长得高,老子这可是最后一颗下犬牙了,这可怎么办——这位兄台,打个商量,我的牙……能不能还我?狗崽子转身,看了眼周围被踩的乱七八糟的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算上他放倒的这位,全部被放倒在地。在目送斯巴特大叔他们离去之后,雷切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和怀中的狗崽子玩了一会儿大眼瞪小眼,忽然嘟囔着“张嘴我看看牙”二话不说伸手掰开狗崽子的嘴——阮向远无奈,顺从地“啊”着大狗嘴像个弱智似的,当顺着舌头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吧嗒一声滴在雷切的裤子上,男人这才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脑袋,用称赞的语气说“长出来了”。阮向远得意地翘起后腿挠了挠脸。想了想,红发男人盯着怀里挠痒摇尾巴的狗崽子又镇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不要乱咬人,另一边牙好像也开始松了,还是等它自然掉落吧。”也不管这么一句复杂的话狗崽子能不能听得懂,雷切说完就抱着阮向远从墙角处站起来,显示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慢吞吞地打了个呵欠,十分提不起劲儿地将一个劲试图往他肩膀上爬的狗崽子扔回地上,冷酷无情地丢下一句“自己走”,雷切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狗崽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嗷嗷叫了两声卖了个萌,在看见雷切坚定不动摇的背影后觉悟这家伙是来真的,于是只好撒开爪子颠颠儿地蹦跶着跟上蠢主人前进的步伐。因为想到医疗室的庸医们说,正在长身体的小狗还是要多走路运动运动才好,所以今天的雷切一改平日里有近路坚决不走远路的风格,难得走出了室内,选择了从室外绕远路回监狱——身着挺拔制服的男人在推开通往室外门的时候,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去看自己脚边此时此刻正仰着脖子看自己的狗崽子。“好像要变天了,隼,会不会冷?”这一次没有再嗷呜汪地试图跟雷切对脑电波,阮向远直接自顾自地跳下台阶,落在积雪中肥胖的身躯扬起一阵雪尘,雪尘中狗崽子回过头吐着舌头去看他的蠢主人,兴奋的湛蓝狗眼中写满了催促。“好,那走吧。”雷切点点头,转身关上门的时候,余光若无其事地扫过了他们身后的某个墙角后面。雷切一直想知道,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当他带着狗崽子走到操场眼看就要回到监狱,再往四周看看,却发现那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默默地消失了,男人收回目光心中甚至有些失望——当年很长一段时间在军营里生活的他养成了直来直少根筋的性格,所以他往向来不喜欢被人在暗中跟随,而且,今天确确实实有些手痒。当第一片雪花从天空飘落落到男人鼻尖带来丝丝凉意,雷切弯腰抱起身边撒着欢刨雪的狗崽子,勾勾唇角用大手替狗崽子拍掉身上的雪粒,正欲告诉它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在他怀中的狗崽子猛地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们不远处——雷切挑挑眉,也跟着抬起头,当看见几个高矮不同的身影往这边靠近时,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唇角的笑容沾染上了另一丝不同于之前的含义,而后,那带着兽性的笑容逐渐在他脸上加深。还是来了?等你们好久。来者五人,他们手中拿着不同的木棍和不知道从哪里走私进来的冷兵器堂而皇之地彰显着他们来意不善——当他们靠近,雷切毫不惊讶地发现又是mt手下的那些高层人员,这些人雷切当然都认识,并且在他的记忆里,面前的五个人身手都不错——哪怕是换到综合实力最强的一号楼,这些人也是勉强可以捞到一个小高层当当的。但是,在他雷切面前,就实在太不够看了。低头若有所思地瞅了眼被自己抱在大腿上此时此刻绒毛炸开耳朵高高竖起,从喉咙里发出犬类低沉警告呜咽的哈士奇幼犬,雷切歪了歪头,难得有心情地抬起头跟已经到达他不远处的五人废话——“谁让你们来的?”“不好意思啊,雷切。”带头的那个人身材最为高大,叫琼斯,是mt手下二十九层实力比较突出的一个大高层,当被雷切问到的时候,熟知二号楼的王向来懒得废话的他还小小惊讶了下,略有些不适应地挠了挠寸板头,继而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有些人要花大价钱买你的命。”雷切平静地点点头:“人为财死么。”“我们也知道你是个硬骨头很难啃,但是哥几个都是被判了终身监禁的,”琼斯说,“钱谁没有——但是听说我老爸在外面生的野种这几年不太安分,啊,一辈子呆在绝翅馆看着那个野种在外面享清福,老子还真是睡觉都睡不着。”“所以有人说,杀了我就把你们弄出去?”红发男人淡淡地笑了笑,“你们会不会太好骗?要是有人权利大到能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地说弄出去就弄出去,我就压根不会进来了。”雷切的话让面前的五个人产生了一刻迟疑,面面相觑之后,琼斯啐了声,粗着嗓子嚷嚷“不试试怎么知道”时,一个箭步向前飞快地将手中的一把雪扔向雷切——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得眼前身影一晃,原本还稳稳地坐在操场旁边台阶上的男人只是轻轻一晃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单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