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湖畔边两情脉脉(求月票)

含笑注目于她。

  谢良媛可没丝毫客气,捋了袖子便开始寻黄澄澄的金桔,她手脚麻利,左右开弓,没到一会,裙子里就放满了金桔,转身,正待炫耀时,却见那人依旧负手站在原地上,一副等着她进贡的模样,小嘴一瞥,哼了哼,嫌弃道:“不劳而获,与窃等同。”

  兰天赐失笑,指了指高高的围墙,“是朕抱你离开,还是你自已堂堂正正地走大门。”

  “哪有人这么无赖,分明是你提出进来采摘的。”谢良媛刚抗议过后,忽儿眼珠儿一转,“诶,好象我们方才说好的,不许用武功,不许用轻功,皇上金口玉言,不可食言。”

  兰天赐一怔,少女已是捋了裙摆,把金桔绑在腰间,走到墙根下,探清楚路线后,突然身形一跃,攀住墙上凸出的一块砖石,如敏捷的小兽般爬上了墙头,而后,站在顶端之上,华丽丽地手叉腰,一幅不正经模样,勾着手指:“上来呀,不行的话,姐姐给你牵把手,但说好了不许用轻功哦。”那眉眼尽是兴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就差没说出来:皇上,媛儿想看你爬墙!

  和她斗,想当年在泯山什么山没爬过,什么洞没钻过,若没有这等本事,早就被东越的官差捉了去蹲大狱了。

  兰天赐看着少女眼睫如小扇地煽着,笑得张扬,身后是既将沉落的夕阳,卷着晚霞,衣袂飘飘,豁然笑开,满斛琉璃的双眸看着她,唇角拉出与少女如出一辙地璀璨笑靥。

  谢良媛见他不动,尽是望着她笑,脸上染上红露,心底却划过一丝狡黠,调了一下声线,突然,如孩童般顽劣地大嚷,“捉贼呀,有人偷金桔啦,乡亲父老们,快来呀,有人偷金桔啦……。”

  而后,站在墙头的少女抱臂,示威般地抬了抬下巴,嘻嘻哈哈笑着,“别说我没提醒你哦,再不跑,就迟了。”

  果然,苑门后一阵动静,有个妇人拿着一把扫把冲了出来,嘴里大声嚷着:“我打死你们这些小偷,居然敢偷东西。”

  兰天赐凉凉地瞥了墙上兴灾乐祸的少女,走到墙边,打开侧门,在谢良媛的目瞪口呆中,绕过墙,走到她的下方。

  “你,你犯规了。”谢良媛气结,她怎么没发现,原来后院还有一个小门?

  兰天赐看着她时而不满,时而懊恼,时而纠结的表情时,俊美无铸的脸在霞光中清晰深邃,琉璃眸极其魅惑地一弯,展开双臂,诱哄,“不想被人用扫把打下来,就跳下来,朕接住你。”

  许是男子的声音如魔音灌耳,许是男人的容颜太撩人心。

  谢良媛被眼前的美色晃得双膝无力,居高临下,视线象管不住般地看着男人雪白的衣襟里那精致的锁骨,咽了一下口水,身后,突然响起女人骂咧咧的声音,“还是个女偷,好呀,我替你爹娘教训教训。”

  谢良媛秀眉急蹙地跳了几下,转首便见那妇人抡着扫把朝自己冲过来,哀叹一声,闭眼一跳,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太阳渐渐落山,两人并肩绕着湖堤慢行,偶遇不便行走的地方,兰天赐会牵她跨过,遇到石凳,他会停驻,让她坐着休息片刻,他话不多,都是她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听了有趣,就会摸了一下她的头,有时听出离谱的味道,他会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此时,居住湖畔的人家坎烟正浓,所以,堤岸上极少遇见人。

  温馨在静宓的长堤中渐浓,至一处亭台,谢良媛将怀里的金桔放在亭里的石桌上,挑了几个形状好的,“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桔子洗洗。”

  兰天赐迅速拉住她,从她手上接过金桔,唇边略挑,“不要碰冷水。”

  谢良媛摇摇首,心里滚过丝丝甜馨,眸含了醉色,双颊如敷薄烟,“不会是这么娇嫩,平常也是要洗手的。放心,我就洗两个桔子,我们好不容易偷来的,不吃对不起自己。”

  兰天赐嘴角轻微掠出弧纹,不置与否,拿了桔子迅速步出阶梯,走到了湖畔边。

  看到帝王蹲下时,衣袍迅速被湖水沁湿,她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她心底尽是诉不出的迷茫和惆怅。

  她擅观察,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他眼里仿佛有两种感情在交错,时而浓烈让她感到无措,让她想起他一声一声的“阿惜”,仿佛两人是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

  她不敢去细想那究竟是什么,只想在嬉笑中,佯装什么也不知情,让一切随风而逝。

  时而他的眼底尽是怜惜,唤她一声“媛儿”,倒让她心头稍懈,许是他是一个医者,看着一个弱小女子,天生仁心。

  兰天赐转首便见亭台中少女眼中的凄惶,眸光深许,缓缓步至她的身边,再定睛瞧时,她已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他心头一恸,毫不犹豫将她抱进怀中,“阿惜,我想看你笑,从内心里发出的那种笑。”

  扰了他七年的梦,醒来时,仿佛雁过无痕。

  但今日在展示厅里,在血色玉雕人前,他看着她无声哭泣,听着她近乎自残地反复诉说自已死亡前的痛楚,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一滴滴如冰棱般的泪,淌在他的胸口,蚀进他的心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极力想抚平这孩子心中的痛,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撕裂时空!

  他知道这种情绪绝不会仅仅来自对一个惨死女子的同情,也不可能是短短几次接诊后,这个女孩就轻轻易易地走进他的心。

  他知道,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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