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逝去

灰白的烟蒂愣是没有掉落。

  为什么没有消息呢，为什么？赵宝刚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门被撞开，赵宝刚正要发作，看到白色衬衣、花白头发的老丈人走了进来，接着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爸，你怎么……”

  啪——

  魏晋没有打招呼，直接打脸，赵宝刚捂着脸颊，眼眶通红，一言不发。

  “是不是你的意思？”魏晋冷冷质问道。

  赵宝刚没有否认，他近乎吼道：“小亮是我的儿子，您的外孙，他死了！”

  魏晋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赵宝刚道：“您德高望重深明大义，您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杨枫那个小王八蛋根本就是故意的。”

  魏晋双眼一睁，目光如电：“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搞小动作，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罢，魏晋拂袖而去。

  赵宝刚一下就抓住了魏晋话里的漏洞——不在他眼皮子低下。

  ……

  春阳县人民医院，赵千羽病房。

  杨枫针灸、推拿、输送内力，可谓使尽浑身解数，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方才将赵千羽弄醒过来。

  看到杨枫累的几近虚脱，赵千羽摇摇头，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小枫，别白费力气了，我的伤，我自己清楚。”

  “赵叔……”杨枫摇头，泪下。

  “我呆在春阳县二十年，就是为了看着你长大。”

  “别说了。”杨枫嚎啕起来。

  赵千羽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憧憬道：“多想再看一眼老大，跟他说说话。”

  杨枫心头划过一道闪电，对呀，说不定那个人有办法。

  “德古拉，你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杨枫握着德古拉的手，说明了意图。

  德古拉当即掏出手机，跟克林顿监狱取得联系，双方打开了视频。

  “老大。”赵千羽一眼看到秦钟，脸上涌起一阵异样的潮红。

  “千羽……”秦钟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他眼眶通红，“你这又是何苦。”

  杨枫一下子扑到电话跟前，急切道：“救救赵叔，他伤得太重，都是因为我，爸，救他。”

  “我也……”

  “小……小枫……”

  “哦。”杨枫慌忙让开身子。

  赵千羽盯着手机屏幕，语带怅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老大一眼，于愿足矣。”

  “千羽……不——千羽——”

  赵千羽脑袋一歪，身子滑了下去。

  “赵叔——”杨枫失声痛哭。

  赵千羽孤家寡人一个，后事完全交给杨枫。

  洪天风尘仆仆而来，摸着昔日战友冰冷的身子，哭得死去活来。

  看到头发花白的洪天哭赵千羽，杨枫情不自禁想到了《三国演义》里的张飞，估计他哭关云长也是这么一个样子。

  一时间，杨枫也有种烈士暮年的悲哀。

  经过杨枫、洪丹东、洪天娇三人苦劝，洪天方才止住哭泣，同杨枫商量了赵千羽的身后事。

  其实，县委有专门的治丧委员会，杨枫他们参与就行。

  三日后，赵千羽被葬在县公共陵园。

  是日，大雨倾盆，到场的有市政法委书记何江龙一家，春阳县县委县政府四套班子，从香港赶过来的洪天父子，伤势未愈的李虎，杨枫的几个兄弟姐妹。

  在瓢泼的大雨中，杨枫、洪天二人哭得声嘶力竭。

  因为赵千羽的死，杨枫前往香港的愿望愈发强烈，他要让自己变强，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为他牺牲。

  学霸平板的生产进行的有条不紊，德古拉表示公司方面完全不用杨枫操心，于是，杨枫只剩下一个事，就是同几个女人一一道别。

  殊为难得的是，这一次，秦雪没有吵着闹着要跟去。

  杨枫将秦雪领到蛋糕房，交到陈琳手里，他按着秦雪的肩头道：“小雪，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顿了顿，杨枫冲陈琳道：“琳姐，你也是。”

  陈琳轻轻点头：“你放心吧，一个人在外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哥，早点回来。”秦雪依依不舍。

  杨枫在王冰倩楼下同她道别。

  “倩倩，保重。”说罢，扭头就走。

  “小枫。”王冰倩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我会想你。”

  “我也是。”

  天地悠悠，岁月静默，多情的人就这样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