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断腕

么咋暖还寒间,自己竟似乎感冒了。安逸的生活总能让人意志和抵抗力下降,这也是今天我来见胡战宇的目的。

  胡战宇冷视于我,道:“怎么,感冒?”我点点头道:“好象是有点儿。”他倒没什么,已经有人叫嚣道:“有没搞错,临场来装病。”我无奈一笑,道:“至于吗?”

  胡战宇忽然转过头去,在一个女子旁边耳语了几句,那女子伸手入包,竟然掏出一包纸巾来。胡战宇接过了,唰地一抖,已经抖开了一张柔软洁白的纸巾。右手一扬,那纸巾已经飞扬在天。

  “你能接到这张纸擦鼻子,就算你赢!”胡战宇说话声中,已经猛然一拳,如迅雷般击向我来。

  “好!”我心中的热血也一下点燃了,居然这么看不起我,那我也不客气了。轰地一声,我一个侧身倒地,随即再度猛然站起,同时已经脱掉了西服外套,露出干净的白衬衫。

  “这种便宜,不要也罢!”我一个撂腿,向他横扫而去,在他闪避的瞬间,我沉声道:“这张纸落地,就算我输!”

  “够魄力,我喜欢!”胡战宇道了声好。右手勾拳已经向我瞬击而致!啪的一声,我一个闪身,右手同时搭上了他的肩膀。喀嚓一声,我们的膝盖已经互相抵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是啊的一声惨叫。强烈摧心的痛疼让我的牙齿都开始打战。

  当然他也不会好到那去。然而我们根本无暇去顾及肉体的疼痛,我的手一抄,就欲把这张薄薄的纸巾抄在手中。

  纸巾飘飘欲落,就在我指尖堪堪要碰到纸巾。他一个扫腿已经向我疾扫而来。迫使我不得不被迫放弃。我身子刚让开,他已经拳风一扫,利用空力的变化使那张薄纸急速下坠。

  “好功夫!”我大赞一声,随即一纵跃起,中指骨节屈尖而起,一拳向他腰胁处扫到。在他格挡的瞬间,我右脚一个神龙摆尾,已经把那张快要落地的纸巾给轻轻弹了起来。正要拼劲去够拿,身上已经被他猛然一撞,一下被打离数丈。一切又得重头再来。

  所有人都一下惊呆了,他们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比赛。一边是疾风暴雨般的狂热进攻,一边是纸巾在我们的身边如蝴蝶般轻舞飞扬。每次我刚要抢到,就被他给无情打断;而他一旦想把纸巾击落,我就拼死救回。

  数十个回合之后,原本喧嚣无比的野战营开阔场地里一下鸦雀无声,只有我和胡战宇间身体碰撞的声音,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唯恐一个大声,就把纸巾给吹得变向,影响战局的走势。

  呼呼!这一刻,我们都展开了平生所学,这种充满力与美的格斗规则看似漂亮,其实却凶险无比,很可能一个不慎,就会功败垂成。即便迫使纸巾拿到手或者落地,但很可能会换来重伤的代价。

  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我占了些便宜,因为纸巾在空,正好方便我拿,但只有我和胡战宇知道,这根本就是一种赌博似的危险,我如果想顺利把纸巾拿在手,付出的代价绝对不这么简单。

  正所谓失之毫厘,缪之千里。高手过招,胜负从来只在秒间。我们已经算是第三次对决,对彼此水平了解再熟悉不过。如果一个大意和冲动,心急夺纸。只怕空裆大开,直接就被对手致命一击。

  更何况我们心下都明白,这场格斗的潜规则还有一点,绝对不能把纸弄破。这句话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说过,但却是心照不宣的,只看他每次都只用腿风或者掌风的震动促使纸巾下坠。而我亦从不用擒拿手法去强力夺纸,就知道彼此都会遵守这一潜规则的。

  转瞬间我们已经对决了近百回合,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是黄豆大的滚滚汗珠。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那张洁白的纸巾仍然在半空中摇弋飞舞。看上去绚烂无比。

  然而对场中的两个人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意志力的生死考验。薄薄的纸巾始终在飞舞,总会向下坠去,这使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去救回。他自然也绝不会甘心,拼命死缠住了我。每当我刚击退他,伸手欲摘纸巾,他马上就穷凶而致。迫使我不得不做出回应。

  如果以电影镜头把这一幕剪辑后展现出来,绝对是一场震撼人心的格斗视宴。只看旁边所有人那惊呆了的目光,就知道这绝对是一场超一流的格斗。只有场中的两个人才知道这华丽视觉盛宴的背后,剧中人是如何的苦不堪言,除非认输或者有一方力竭倒地,否则绝对没有终止。

  今天我们都没有戴拳套,甚至根本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拳拳见肉。几番滚打之后,两人的身上都是瘀血和赤青。嘴角和眼角都已经破损见血。

  我还是低估了胡战宇,他在吕宅中时,毕竟当我是客,还是留了一手的。这家伙的真正实力这一刻才暴发了出来。也是我在这两年来经历了无数惨变,全身的潜能正一点点激发出来,而且在颠辔流离的命运驱使下,迫使我不得不每天都刻苦训练。否则换了两年前那种颓废生涯中的我,绝对早已经落败,甚至直接重伤倒地了。

  当然他也一定很震惊了,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区区的体育老师,竟然在和他的对决中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迫使他根本无暇稍作喘息。也根本没有机会喘息的,谁力竭了,不是纸巾落地,就是被我轻拈入手。

  呼呼!几乎同时,我们都已经完全到了没力的边缘,伫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珠大滴大滴地从我们的发梢滴落。我全身的衣服都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湿。要不是这场比赛根本无法停止,我早已经一屁股躺在地下了。

  然而纸巾却仍在地心重力的牵引下,一个劲地飘荡而下,迫使我不得不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前去救。身子刚动,胡战宇已经如影随形地冲至。让我根本无暇伸手去接,只得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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