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鹿鼎记(193)

娘不知在不在内?这小婊子专门想法子害我,这次若不在内,倒奇怪得紧了。”想到了方怡,既感甜蜜,又感难过,眼见那脸蛋黄肿的女子身材苗条,看来多半是方怡,便伸手去抹她脸上化装。

  泥粉落下,露出一张姿媚娇艳的脸蛋,年纪比方怡大了五六岁,容貌却比她更美,竟是洪教主夫人。她酒醉之后,双颊艳如桃花,肌肤中犹似要渗出水来。韦小宝过去虽觉洪夫人美貌动人,却从来不敢以半分轻薄的眼色相觑,这时她烂醉如泥,却是机会来了,伸出右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见她双目紧闭,并无知觉,他一颗心怦怦乱跳,又在她另一边脸颊上捏了一把,忍不住在她樱唇上轻轻一吻。

  转过身来看另外两个女子,见两人都身材臃肿,决非方怡,其中一人曾恶狠狠的向自己扑击。韦小宝提起酒壶,在她脸上淋了些酒水,然后拉起她衣襟在脸上一抹,现出真容,赫然竟是假太后。韦小宝大喜,心道:“这场功劳当真大得很了。皇上和太后要我捉拿这老婊子报仇,千方百计捉不到,那知她自己竟会到丽春院来做老婊子。可见我一直叫她老婊子,那是神机妙算,早有先见之明。”

  再去抹掉第四个假婊子的化妆,露出容貌来却是方怡。韦小宝大吃一惊:“她为什么腰身这样粗,难道跟人私通,怀了孩儿?天灵灵,地灵灵,老婊子真的做了老婊子,韦小乌龟真的做了小乌龟?”伸手到她内衣一摸,触手之处不是肌肤,拉出来却是个枕头。

  韦小宝哈哈大笑,笑道:“你的良心,可比小郡主坏得太多。她唯恐我遭了你们毒手,不住向我使眼色。你却唯恐我瞧出来,连大肚婆娘也敢装。哈哈,你这小婊子在丽春院里大了肚皮,我给你打胎!早打胎,晚打胎,打下一个枕头来!”

  走到厅外一瞧,只见数名亲兵死在地下,院中乌灯黑火,声息全无,心想:“胖瘦二头陀都喝了药酒,终究打不过我那两个结义哥哥,但如洪教主他们在外接应,结果就难说得很了。两位哥哥,倘若你们今天归位,小弟恕不同年同月同日死,对不住之至!”

  回进厅来,但见洪夫人、方怡、沐剑屏、双儿、曾柔、阿琪六个美人儿有的昏迷不醒,有的难以动弹,各有各的美貌,各有各的娇媚,心中大动,心道:“里边床上还有一个美貌小姑娘,比这六个人还美得多。那是我已经拜过天地、却未洞房花烛的元配老婆。今晚你巴巴的来寻我,你老公要是不来睬你,未免太过无情无义,太对你不住了罢?”

  正要迈步入内,只见曾柔的一双俏眼瞧向自己,脸上晕红,神色娇羞,心想:“从王屋山来到扬州,一路之上,你这小妞儿老是避我,要跟你多说一句话也不成。今晚可也不能跟你客气了。”将她抱起,搬入内房,乘机在她嘴上一吻,将她放在阿珂之旁。

  只见阿珂兀自沉睡,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口唇边微露笑意。韦小宝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们这批老婊子、假婊子、好姑娘、坏女人,一古脑儿都搬了进来。这里是丽春院,女人来到妓院,还能有什么好事?这是你们自己来的,醒转之后可不能怪我。”他从小就胸怀大志,要在扬州大开妓院,更要到丽春院来大摆花酒,叫全妓院妓女相陪,此刻情景虽与昔日雄图颇有不符,却也是非同小可的壮举。

  当下将双儿、阿琪、洪夫人、方怡、沐剑屏一一抱了入内,最后连假太后也抱了进去,八个女子并列床上。忽然想到:“朋友妻,不可欺。二嫂,你是我嫂子,咱们英雄好汉,可得讲义气。”将阿琪又抱到厅上,放在椅中坐好,只见她目光中颇有嘉许之意。

  韦小宝见她容颜娇好,喘气甚急,胸脯起伏不已,忽觉后悔:“我跟大喇嘛和蒙古王子拜把子,又不是情投意合,只不过是想个计策,骗得他们不来杀我。什么大哥、二哥,都是随口瞎说的。这阿琪姑娘如此美貌,叫她二嫂,太过可惜,不如也做了我老婆罢。说书的说‘三笑姻缘九美图’,唐伯虎有九个老婆。我就把阿琪算在其内,也不过是八美,还差了一美。呸,呸,呸!老婊子又老又凶,怎么也能算一美?”

  与唐伯虎相比,少他一美,还可将就,连少两美,实在太也差劲,当下又抱起阿琪,走向室内。走了几步,忽想:“关云长千里送皇嫂,可没将刘大嫂变成关二嫂。韦小宝七步送王嫂,总不能太不讲义气,少两美就少两美罢,还怕将来凑不齐?”于是立即转身,又将阿琪放在椅中。

  阿琪不知他心中反覆交战,见他将自己抱着走来走去,不知捣什么鬼,只微感诧异。

  韦小宝走进内室,说道:“方姑娘、小郡主、洪夫人,你们三个是自己到丽春院来做婊子的。双儿、曾姑娘,你们两个是自愿跟我到丽春院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来时虽不知道,不过小妞儿们既然来到这种地方,不陪我是不行的。阿珂,你是我老婆,到这里来嫖我妈妈,也就是嫖你的婆婆,你老公要嫖还你了。”伸手将假太后远远推在床角,抖开大被,将余下六个女子盖住,踢下鞋子,大叫一声,从被子底下钻了进去。

  胡天胡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桌上蜡烛点到尽头,房中黑漆一团。

  又过良久,韦小宝低声哼起〈十八摸〉小调:“一百零七摸,摸到姊姊妹妹七只手……一百零八摸,摸到姊姊妹妹八只脚……”正在七手八脚之际,忽听得一个娇柔的声音低声道:“不……不要……郑……郑公子……是你么?”正是阿珂的声音。她饮迷春酒最早,昏睡良久,药性渐退,慢慢醒转。韦小宝大怒,心想:“你做梦也梦到郑公子,只道是他爬上了你床,好快活么?”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我。”

  阿珂道:“不,不!你不要……”挣扎了几下。

  忽听得郑克塽在厅中叫道:“阿珂,阿珂,你在那里?”喀喇一声,呛啷啷一片响亮,撞翻了一张椅子,桌上杯碟掉到地下。阿珂听到他在厅上,那么抱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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