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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地睁开眼睛，冯颖芝有那么一阵恍惚。
片刻后，她才听清楚吵醒自已的是阵阵敲门声。
她坐起身，伸手抹了抹脸，这才下床，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姐——”冯婉仪才开口，正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后，猛地睁大眼睛，“你昨晚哭了一晚吗？”
闻言，她反射性地举手抚上自已的双眼，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窘态。
“有什么事？”
一听她问，冯婉仪的注意力即时被转移开。
“姐，刚才那班人又打电话来催我了，他说中午十二点前，收不到钱的话，他们就会做事了，怎么办？”
边说，她边上前抓着她的手臂，焦急地道。
耳边响着小妹的焦急的声音，令她头痛欲裂，伸手揉着抽痛的额际，然后，甩开她的手，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梳洗完，神智清醒些后，她走出客厅，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
“姐，我煮了早餐，你昨晚没吃晚餐，一定很饿了。”冯嫁仪堆起讨好的笑容道。
她抬眸看去，视线落到桌上那碟煎成金黄色的太阳蛋，还有旁边冒着白烟，只看一眼便令人唾诞欲滴的炒面，不由得胃口全开。
她走到桌旁坐下，先将太阳蛋夹起，一口咬下去黄色的蛋液便自嘴边滑下，一旁的冯婉仪连忙递上纸巾让她抹嘴。
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冯颖芝两三下就把蛋吃光，然后开始进攻那碟炒面。
“你不吃吗？”并不多把炒面吃光时，她才发现，冯婉仪由始至终只是服侍自已吃，她却一口东西也没吃过。
“不了，我没胃口吃。”她摇了摇头，“你吃吧。”
瞥了她一眼，冯颖芝也不客气，把炒面都吃光了，然后，边用纸巾抹着嘴，边道：“倒杯茶我。”
“好的，你稍等。”冯婉仪立即起身去泡了壶红茶出来。
喝着她递上来的红茶，冯颖芝打了个嗝，注意到投身在自上的视线，她抬眸回望着她。
“姐。”
见她终于肯正眼看着自已，冯婉仪不禁暗喜，不由得问起钱筹得怎样。
“昨天，我好像听到你打电话给陆大哥了，他肯不肯借钱？”
冯颖芝沉默不言，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肯？”试探地问，见她没什么反应，冯婉仪哪会不明白怎么回事。
“都是我没本事，如果本时多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这种时候就帮得上忙了。”
偷瞄了眼冯颖芝，她状似不经意地道。
“不过，姐你就不同了，你总是认识些有钱人，就好像杨大哥一样，不知道杨大哥肯不肯帮我们这个忙？我想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一下子借这么大笔钱出来了。”
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到小妹贴着纱布的手腕上，冯颖芝垂下眼，掩去眼眸里的疲惫及悲哀，但当她再次抬眸时，眼眸已经波澜不兴。
她站起身，朝卧室走去，再出来时，已经换上出外的衣服。
“姐，你要出去？”冯婉仪一愣，脸上隐隐有着期盼。
冯颖芝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你放心，既然我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尽力去帮，不过，对方愿不愿意借钱，就不是我可以控制了。”
***
坐在出租车上，她两眼茫然地望着车外的景色，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堵塞住了她的胸间，像是一种酸楚与冲动，又似乎是对前途茫然的恐惧。
“小姐，杨氏到了。”
恍惚间，司机的声音响起，唤醒了魂游天外的她。
下了车，望着面前沐浴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光芒的杨氏大厦，脑海里浮再出上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
突然间，她有股冲动，想转身就这样离开，但一想到小妹，双脚仿佛被下了蛊，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深吸一口气，她掏出手机，拨通杨佑宁的电话。
等了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冯颖芝。”
“你好。”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她鼓足勇气说下去。
“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见下面。”
“你想见我？那你转过身来。”
转身？她呆了呆，然后疑惑地转过身，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便映入眼帘。
“上车。”
降下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