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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她和姐姐的。那上辈子,所有的担子,也不需要由娇弱的姐姐一个人承担了。
薛让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见小姑娘已经收拾干净,脸上也抹了药膏了,只是红肿还未消。
甄宝璐看着他,瞧着他脸上也有掌印,还有几道红痕,大抵是指甲刮到的。这伤痕原本是该落在她脸上的……甄宝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将手从自家姐姐的掌心抽了出来,走到薛让面前,将他拉到一旁的玫瑰椅上坐下。
甄宝璐亲自替他上药。
薛让倒是安静的没说话。
甄宝琼站在一旁,笑了笑,便道:“我去老祖宗那里看看尚哥儿他们。”徐氏执意留在甄如松身边伺候,老太太怕俩孙儿也染上疫病,便索性养在自个儿身边。只是俩小家伙还小,见不着娘亲,又连着几日没见到甄宝璐,哭哭闹闹,最是需要人哄的。
甄宝璐乖巧道:“嗯,姐姐你去吧。”又朝着薛让道,“大表哥,疼吗?”
薛让对上小表妹关切的大眼睛,轻启薄唇道:“不疼。”
上完了药,甄宝璐将小瓷瓶盖上,一双大眼睛看向薛让。虽然她觉得奇怪,为何今儿大表哥请了那云鹤先生,可这些疑问,到了眼下,她却不想问了,也觉得并不重要。
甄宝璐还是担心,问道:“大表哥,我爹爹他会没事的吧?”
薛让知她担忧,微微笑了笑,抬手抚了抚她没受伤的半边脸,说道:“……放心。”
甄宝璐也跟着笑了笑,重重点头道:“嗯。”
仿佛只要他说一句放心,她就真的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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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如松吃了云鹤先生开的药方,烧果真退了。而薛让毕竟不能久留,瞧着事情总算是好转了,自己又这副邋遢的模样,便回安国公府去了。甄宝璐送走了薛让,才去了宜安居看爹爹。
徐氏正守在榻边,给甄如松喂药。
甄宝璐进去的时候,徐氏刚喂好药,纤白的素手将白瓷小碗搁到一旁,一回头,就看到甄宝璐进来了。
看着甄宝璐脸上的伤痕,徐氏顿了顿,而后心虚的错开眼。
甄宝璐也有些尴尬,淡淡喊了一声“娘”,而后缓步过去。
甄如松方才虽然迷迷糊糊的,却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的,大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待看到甄宝璐半边肿起的脸颊,才气得重重咳了起来。
“爹爹。”甄宝璐着急喊道。
徐氏也蹙起了眉,忙将甄如松扶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甄如松重重咳了几下,俊脸也涨的通红,之后才喘了几口气,对着甄宝璐道:“阿璐乖,爹爹这病还没好,你乖乖出去,别进来。”
甄宝璐抿了抿唇,不想出去:“爹爹。”
“听话。”
甄宝璐紧紧攥着双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依不舍的看了自家爹爹一眼,这才听话的出去了。
甄宝璐出去之后,甄如松才躺下,漆黑冰冷的眸子看向徐氏。
徐氏背脊发凉,这才喃喃道:“是妾身错了,妾身不该迁怒阿璐,只是……只是那会儿妾身真的是担心坏了。”这疫病可是会要人命的,她不敢想象他就这么去了。
甄如松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表情亦是疏离,眉宇间丝毫没有往昔的柔情。他虽怜惜妻子,却又更心疼女儿。他道:“我知道了。”之后却并没再说什么。他明白。这种事情,他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他道:“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徐氏看着自家夫君冷淡的模样,心下也是无措。适才看到女儿的脸成了那副模样,她也是心疼的。只是她不知道。那一刻她满脑子都只有自己的夫君。
而徐氏心里也有些明白,她太在意自己的夫君,所以这些年,加倍的对琼姐儿好,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同他过着恩爱的日子。她爱这个男人,想为他生儿育女,可嫁进来的那近十年,却只生了一个女儿。原是将她视作亲女儿一般的婆婆,心里也是怨她的,连她的亲娘都因为她多年来没生下一个哥儿,来齐国公府的次数都少了起来。每回看着那被夫君宠坏的骄纵闺女,她心里是喜欢不起来的,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若阿璐是个男娃,那该有多好。若是如此,她在齐国公府也有了底气。
如今终于有了儿子,可心里对这个女儿的怨,却是成了习惯。她早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习惯却是改不了了。
徐氏愧疚不已,眼圈泛红,看着榻上阖眼不愿看她的夫君,才抬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那妾身晚些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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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甄宝璐出了宜安居,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到里头没有爹娘争吵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现在还疼着,方才她担心爹爹,没心思想,如今静下来,满肚子都是委屈。
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了下来。甄宝璐抬手擦了擦,擦掉了,又落了下来,怎么都擦不完。
走出宜安居,甄宝璐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凉亭有个青袍老者,知晓那位便是大表哥请来的神医云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