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心插柳

多屠狗辈”呢?这句话可没法去深究!

  这些个老军汉为自身安危想得少了点。不代表人家行事就卤莽,何况都是行伍多年地出身,连李清听了都暗暗心惊,因为人家都已经做好劫狱的准备,并且哪里有船在等着,哪里有人在接应都是筹划周详。领头地,便是当初被李清当成伙夫的张老汉,也就是站在李清面前很委屈的这一个。

  只是却不料李三郎在江宁过得自在无比,而且还不单单是自在,张老汉悄无声息的进了城,没有莽撞地先去打听江宁府大牢的情况,而是直奔牢城营,大凡充军发配的人犯都在这呢。先看看李公子是不是在牢城营,这里可比大牢好救人的。

  到了牢城营一打听,这月余绷紧的神经一下散了架了,人家说了,李清李公子,不就是打京城来的那个李小白脸么?是不是遣送回籍的不知道,呀,这家伙可厉害了,日前带着咱江宁的厢军灭了纵横太湖水面几十年地贼寇,那可是苏州、湖州府几次派兵都没剿下来的。这回咱江宁的厢军可是露了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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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人说是李小白脸厉害,也有人说主要是因为咱们江宁的船大,五层啊,长江水面上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船的,那些水寇哪敢接战,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张老汉哪顾得上听他们瞎掰。想法探明了李清的住处,这不,一大早就来了,传言是传言,总要亲眼见了才放心的。

  看着两位老人家在自己面前一副欣慰的样子,李清觉得自己很龌龊,居然准备着要为他劫狱,这得当多大地干系啊。说实在当初自己有那么几分同情这些厮杀多年、却得不到公正对待的老军人,可分田还有相送老军的,自己却的确只是为了激励士气,只是想赢龙卫军争个面子而已。就算也想为延州的那帮兄弟争个好待遇,可即便输了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那会地水云庄还养不起百十号人么。

  这个礼李清行得是恭恭敬敬,是为自己的不敢当,是为自己耍心计的惭愧,还有,便是感激了。

  谁说最难消受的只是美人恩?这些老军汉的确没见太大的世面,京城里谁不知道秦时楼和李清的关系?去谢大娘处打听一下,就不至于跑到江宁这么远来;只是他们觉得弄不好要劫大牢,这样的事情还是少牵扯人地好。

  李清已经换了称呼,一口一个张叔、袁叔的叫着,只是想把两个老头让到上坐,这却是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成功,因为人家还自认是李清的庄户,这更让李清觉得羞愧了,这庄子地钱还一直没付给高公爷,不是想赖帐,以前每次提到这个事情,那高小公爷总是很鄙视他,就象一个百万富翁要和比尔盖茨抢着买单一样。

  “张叔,不知庄内的收成如何?过的还宽裕不?”这可不是敷衍,当初在水云庄那会,张管家一找他报帐,李清有多远便躲多远,现在虽然不知道大名府的田庄门朝哪开,李清也想知道人家过得如何了。

  “正要向公子禀报。”接话是边上那个姓袁的老军汉,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帐簿来,双手要递给李清,李清却不肯接,这可不是客气,他怕有些字认不全,再说古时候的帐目与后世不一样,他也未必看得懂。

  “袁叔便说说好了,李清不明经济之道,怕还说来更清楚些。”李清笑道。

  那袁叔还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因老汉识得几个字,因此众兄弟推老汉做个管帐的,这字写得蝎虎,怕也是公子看不明白;如今李家庄有户八十九,四百八十四人,计男丁二百零七人,好叫公子得知的,当初骑捷军老兄弟只有三十余人,随后京中禁军酌减,又有五十余名兄弟来投,都依公子的章程,全是和契丹人见过仗的,现今有良田一千八百余亩。。。

  李清奇怪的打断道:“不对吧,袁叔,当初李清记得只有千五百余亩啊,怎生多出这些了。”

  张叔在边上解释道:“公子仁义,小老儿们怎敢自私?军中也补了我等些须银钱,又蒙主家恩惠,去岁的收成系数归了我等,本应将这些粮米折了银钱送至水云庄,只是公子那时富贵的,未必瞧得上眼,因此老兄弟们便商议着拿出银钱来再买些田地。一则也好多安置些军中地故旧,二来日后的进项也可多些。”

  还会扩大再生产了啊,良性循环,谁说咱古人没有经济头脑来着?让李清吃惊的还在后面呢。

  人家根本就没分田,因为现在才有八十九户,按李清当时说的。是每个老军给十亩田,现在可有多呢,总不能让它荒着吧,反正田也是连在一起的,干脆一起耕种,十亩的收成归自家所有

  全部归到庄上,由几个老兄弟商议着如何使用。帮困难些的,其他的再去买田,争取多收容些退伍的老军汉。

  “公子,您瞧这般处置可好?只是钱使得尽了些,未曾料到公子逢此大变,却还是小老儿思虑不周了,累得公子现下住这等狭小的庭院。”张叔有些愧疚的说道。

  李清望着这两个老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样处置李清还能说什么?惊叹之余他还憋不住想笑,得!范仲淹的范氏义庄被咱抢过来了!

  要放在后世,特别是咱中国或者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这样地村庄很不出奇,不就是一个人民公社的模式么?可要放在宋朝,那可是对小农经济的一大颠覆,这其实就是集体所有制。

  历史上鼎鼎大名、由范仲淹创立的范氏义庄便是这种模式。

  范仲淹这人还真是没说的,《宋史》说他“虽贵,非宾客不重肉;妻子衣食。仅能自充。”要说宋朝的官儿待遇可不低,人家还是做过宰执的人,怎么会过得那么简朴?在宋朝的金粉浮华里,可算是罕见的了。

  “先天下之忧而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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