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赔钱货
既然是来谢恩地,当然就要好好喝一顿才是,这些酒菜怎么拿得上桌?李清用手将香案上食盒一拂,那碗猪肉还扣在香灰里了,心疼得空闻使劲念阿弥陀佛。李清冲张九一摆手,“将预好的酒食拿上来,诸位兄弟不知的,要不是两位道长、大师古道热肠,救我李清于水火,今日亦不能与各位把酒言欢了。”
杜先生这才明白,难怪李清非要这会子叫着访什么故人呢,原来是和两个出家人把李清藏起来了。怪不得找不着呢,众人都是上前见礼,只是沈道士和莫风打个照面时,沈道士心里一惊,乖乖,这大胡子的彪壮汉子不就是之前在许员外门口要抓李清地人么,怎么都混成一路了?还穿着官军地服色,但脸上还是一副坏人相啊,敢情官匪一家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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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家人,何况李清还特意带来一坛好酒。自然要好好喝一场了,陈彪还特别殷勤些,因为这桩公案还就是因他而起的,庙里简陋也没什么家什,李清是很随意的就地坐了,杜先生和莫风几个。是风尘中的好汉,当然也不在意,就是小白将军有些迟疑,这么脏的地方也坐?在咱家里从小就不准地上乱滚啊,可见大家都不在意,他也只能坐到地上。
杜先生四下将这破土地庙打量了一番,和莫风一起摇头感叹,辛苦咱那么多兄弟一场啊。这个李三郎还真有一出是一出,这样的地方也待得下来,一不留神还又钻姑娘的裙子边做小厮了,咱当初找人的时候。老当他是京城地贵介公子,谁曾想他滑溜的象泥鳅,幸好若英知道他家相公底细,断定那敲背的柳小哥就是李清,否则再过几天,没准又成跑堂的了。
酒是一大坛,鸡都有三、四只,看来今天要好好的喝一顿了,而且李清也是诚心诚意的来感谢的,沈道士一气喝了三杯酒,又抓着个鸡腿啃上,伸手提起香案下的竹篮,冲空闻说道:“老贼。。。。。。,空闻师傅,你先陪着小哥及众位公子坐坐,我去了完这段公案,稍待便尽情乐上一场,小哥,宽坐些,且等我回来再痛饮。”
难怪有人送酒食来,看来是有事要他们做啊,只是有什么事情好着急的,喝完了再去办也不迟啊,那新妇的脚丫也不是次次都能看得到地,李清不经意的挽留沈道士,见他提着那个竹篮,这是什么好东西啊,还遮得那么严实,莫非有什么宝贝不成?咱瞅瞅!
其实李清也不是非要看,不过随手扯过来瞧瞧,沈道士不想李清这段时间多了很多强盗习气,不留神还被李清夺了过去,见李清要掀开竹篮上的粗布,抢回来已经来不及,只得高声喝止道:“小哥,别看!”
叫的晚了,李清已经看见了!
幸好抢篮子的时候李清是半蹲着身的,现在惊得一脱手,那竹篮在地上颠了两下,倒也没打翻,只是李清脸色刹白地愣在当场,看看沈道士,又看看空闻,就是一句话也不讲。
好歹这李三郎也是见过世面的,上过沙场就不用说了,在咱大宋朝敢光天化日之下,冲着个摸样周正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吹口哨,总不会是麻雀胆的人,这竹篮有啥蝎虎玩意,能把李三郎吓成这样?杜先生见李清脸色不对,起身抢前几步,提起竹篮、掀开粗布细瞧。
李清已经坐回去了,这会也醒过神来,刚才主要是乍一看太出乎意料了,不能的,虽不好说两个出家人救了自己就可以说是古道热肠,可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李清绝不相信这两老头做的出来!
杜先生居然还能细看,果真成名人物,不同凡响一些,看完了杜先生只是摇摇头,将竹篮递到沈道士手里,挥挥手示意沈道士赶紧拿走,回过来地上坐了,拿起杯酒一饮而进,冲李清苦笑一声道:“三郎休要错怪了,确是溺死的!”
空闻低诵了句佛号,也有些惨然地说道:“那是早些时辰许员外叫人送来的,另加这些酒食,许员外也是菩萨心肠的人,这曝尸野外叫禽兽叼了去,总是损了上天之德。因此叫我等好生安葬了,再者诵经超度超度,叫他另寻佳缘早投胎罢,小哥,老衲出家之人,如何会做等事?只是未曾想到小哥今日会来。”
李清这会当然不
两个出家人了。可他还是想不通,“可。。。。是男孩啊,许家庄又不是穷乡僻壤,平日都多见乐善好施地,如何会拮据到养不活?虎毒尚不食子,这父母怎地如此忍心!”
一抬眼看见小白将军不解地瞪着他,李清这邪火还就冲他发上了,“平日价里高气扬。吆五喝六的看着挺威风,砸招牌很带劲是不?扒人家衣服就现着你们能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怎么不管管,你这官怎么当的?”
小白将军一下傻眼了,话说刚才还好好的,咱什么都没干啊,天地良心刚才绝对没和莫风抢菜吃,这么多吃食地,咱抓个鸡翅膀啃不过分吧?这三哥是怎么?老提以前的破事,这砸招牌、扒衣服也是好多年才碰上这么一回而已,又不是天天干!
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清冒邪火呢。空闻和尚也象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垂首不语,只有杜先生略有兴致的打量李清。
也不怪李清有些反常,刚才的确是吓了一跳,不是没见过死人,天宇山那次还和死人滚成一堆呢,只是这会第一没想到。第二么,那竹篮里是个孩子小小尸身,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婴儿的尸身。
虽然只扫了那么一眼,那小孩本就仅系了肚兜,李清看清了是个男婴,杜先生说地没错,全身发紫。肚兜还是湿的,的确是溺死的,而且是初生的婴儿,断断扯不到两个出家人身上。
其实这溺婴之事。自古便有之,早在先秦时期,《韩非子》里就这么记载着:“且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这个没办法,从母系社会结束后,由于劳动能力上的差异,重男轻女的习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