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他乡故知

说的,先帝就这么一点血脉,刘皇后顺利地成了刘太后。而且执掌国事变成了名正言顺,这一次可没一个文官跑出来以头抢地、引经据典说不好了。

  唯一有些波折的,是王曾奉遗诏草拟制书,其中一句是“命皇后权处分军国事,辅太子听政。”而丁谓却认为这个“权”字应该去掉,为此王曾坚决不从,这个“权”,就是暂时的意思,现在是因为当今天子年幼,才由太后辅政的,难道还真的想女主临朝么?丁谓其实也不过是想讨好一下太后,王曾既然坚持不从,也只能罢了。

  直到这时候,很多官儿才想明白,逍遥会为什么要赶在元宵节发动兵谏了,原来是早就得知了消息,现在可是没办法了,太后不追究其他人,只是处分了石国公和李清,咱还闹啥?

  当然人家是这么想的,难道逍遥会和李清脱得开干系?

  范仲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并不赞成兵谏的形式,一直在斥李清“卤莽”,卤莽的意思就是他也并不认为李清做错了,就是方式应该更讲究些,比如写上一篇好文章据理力争,哪能随便动刀兵呢?都这样闹咱大宋岂不乱了套了?

  李清辩解都有些吃力了,逍遥会是他李清当家不就是外人的印象么?他李清还傻乎乎到处挥手来着,难道现在说咱不过是个傀儡?人家信不信没关系,这话说出来多伤自尊心啊,更何况说到这兵谏的事情上,范仲淹虽然斥他卤莽,其实却是有赞赏的意思在里面。

  而且晏殊居然说他有风骨,他李清自来了大宋,表扬的话听多了,这风骨二字的评语还是第一次听到,并且晏殊一说风骨,滕子京在一旁就使劲点头,点得李清都不好意思了,好像他真有啥风骨似的;要是说咱其实是被石小公爷关在水云庄里?得,这话更不要说了,谁不知道石小公爷和他关系好着呢,而且被关在自己家里,委实也是个笑话。

  话说晏殊给他正面评价,这可是难得了,虽然李清和这“神童”的关系不能说不熟,可交情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深不下去,李清心里明白着呢,人家晏殊或许不是很讨厌他,但对他的所作所为,却未必看得上眼,看来未遂兵谏倒让人家对李清另眼相看了。

  解释就是要人家信服的。既然没把握叫人家信服,李清便也懒得多解释了,罢了,还是以后有机会对小皇帝解释吧,咱就风骨他一下。

  滕子京的忠告当然是真的,果不其然,扯京城的八卦还没多久呢,这菜还刚端上来一、二盘。范仲淹话风一转,就说到李清在江宁的荒诞行为上了,当然大家都是文明人,女人家私用的那啥那啥是不好明说的,只是范仲淹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个李三郎,以前在京城行止不端就算了,好歹一个未遂兵变出来,让大家认为你李清原不过是在韬光养晦,也是个胸有大志的热血男儿。怎么一到了江宁。又故态萌发的和青楼女子混一块去了呢?以前还整些“夜合欢”、“逍遥游”的,那还是些玩闹之物。这回好,整得都说不出口了,你这人是不是不被人骂就不舒服呢?

  “希文兄远道而来,一路劳顿,却是先用些菜肴可好?”李清腆着脸笑道,这范仲淹骂他李清似乎是件很过瘾的事情一般,李清可是好心在提醒,小白将军见有上官在这里,今儿吃菜斯文些,可滕子京埋头猛吃不说,连晏殊试了几口之后。也是运箸如飞,都忘了伙着一起骂李清了,范仲淹要是再不下筷子,怕是根毛也夹不着了。

  “三郎,既是有心报国,趁此机莫若静心修学,以你之才,不过数年必有大成,异日蟾宫折桂。登阁入相,上辅君王,下佑黎民,以逞平生之志,岂不是好?”范仲淹还是盯着李清问道。

  看来还非要逼咱李清读书不可了,这一味躲闪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有个好理由堵回去才行,吵架自然是不会,怎么说人家也是对自己好来着,李清拱手对范仲淹说道:“希文兄,适才便说我家娘子手艺好,你便尝上一尝,等到你试出其中味时,我便说与你听可好?”

  今天云三娘和若英也是拿出手艺出来了,加上天气也是初春,这可选用的菜蔬也是多了很多,连小白都大呼吃得过瘾,就别说其他人了,滕子京一直就没怎么抬过头。

  “晏大人,这爆炒羊肉味道可好?希文兄,试试这素三鲜,小白!你慢点吃,也给希文兄留点啊。”李清在给范仲淹布菜,忍不住出声呵斥小白将军了,其实这话有些冤枉小白了,他今天的确很斯文,可滕子京是客人,并且晏殊动作都不慢,真要照顾的,还就范仲淹一个人了。

  顾不得了,李清也不去管什么主人待客之道,也不待范仲淹吃完,伸筷子每样菜都夹了些放到范仲淹碗里,这要不让范仲淹都试试味道,一会咱的说辞可没法开口了,还好来得及,等李清每样都夹了些,好些菜碗已经见底了。

  只见滕子京这会才有空抬起头,打了个饱嗝,眼睛却是盯着范仲淹面前菜肴堆得老高的碗,斯文人就是好一点,要换了小白肯定直接动手抢的,这会李清才注意到滕子京的脸色似乎很是憔悴。

  看来错怪人家了,刚才李清还觉得滕子京不该抢得那么厉害,好歹给范仲淹留点,现在才明白滕子京这么个表现,并不是仅仅因为云三娘和若英手艺高,想来这宗谅同志已经好久没吃顿好的了,范仲淹也强不到哪去,这两人的脸色与晏殊比起来,可真是差得太多了。

  赈灾加上修堤,得有多少事情要操心啊!

  没一会晏殊也是停了箸,拿出丝巾擦擦嘴,方心满意足的对李清笑道:“路上便闻白指挥言及,晏某却以为是京城与江南口味不同所至,谁曾想真是三郎别出机抒了的,这可奇了,即便当初水云庄也不曾见如此佳肴,必是三郎藏了私的,离了京城,晏某倒添口福,需知这塞翁失马之句,非是虚言。”

  其实晏殊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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