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客似云集

涨红着脸站在厅里也有些无措,本来这茶杯就小得有些袖珍了,不知道怎么的斩马料那么好的身手可抓这个杯子就是不稳当,好不容易才斟满杯茶,正要递过去呢,谁知边上来人一把扯住肩膀:你就是传说中救了若英娘子兄弟的那个土根?听闻你箭术了得,一战杀了上百个党项人!来来来,快好好说道说道,我给你倒茶了好了。

  土根一阵榆木疙瘩乱颤,因为他的身材实在不好和花枝联系到一起,你给我倒茶啊,娘啊,你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俺才是一都头。这都差十好几级呢,没得折了我的草料。

  到处都是乱糟糟地,这可都是些贵人,正式拜访的礼节隆重的很,公侯都是超品的官,出行是要净道的,闲人回避,高小公爷的仪仗里前面举牌子的都有四个。大白天提灯笼的从人都是一串,更别说诰命夫人也来了,长什么模样匆忙之间李清没看清,反正带的丫鬟够多,连家里的痰盂都捧了来。

  除了轿夫、车夫,其他的从人可没得让人家在门口候着的礼,所以都得请进来,进偏厅厢房歇息,可麻烦的是这偏厅还没盖好,厢房在张管家的坚持下已经拆了准备重起。于是这上千号人就在园子里那些砖瓦木料中坐的坐,跑的跑。

  还好李清一直是当甩手掌柜的,否则要他考虑上哪弄那么多茶杯来他都得愁死,张管家这会忙得满头大汗了。据说张家庄里的所有的锅碗瓢盆已经全借过来了,敢情张家庄今天集体绝食,张管家正打发安小哥叫来的几个帮闲,赶紧套上车去虹桥那,只要和陶瓷挂钩的通通都买来,记住喽,那花盆也是可以装菜的。

  女眷在内院由若英招待,李清都想得出来该是什么脚忙手乱的样子,不过应该比外面好些,因为内院里小丫头们学些琴棋书画的。那笔筒笔洗都有不少,断断不至于用花盆。

  所幸王德显、王乾元这些个相熟的,都吩咐自己带来的从人帮着庄里张罗,否则肯定会更加乱的。

  李清站在正厅门口东张西望了半天,发现他自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得,眼不见心不烦,咱也进厅喝茶去。

  李清进了正厅,才发现叫延州那些兄弟们到正厅来端茶倒水委实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们都失职的很,慕容一祯左手端着个茶杯,右手在空中舞啊舞的,正在形容党项骑兵怎么冲过来,王乾元端着个茶壶一脸fans表情的立在他边上,见茶杯一空赶紧往里加水,谁知道慕容一祯说得正高兴,左手也晃荡上了,这水还都泼曲大人身上了。

  王德显把刘叔和孙五也带来了,之前太混乱没顾得上招呼,现在李清就是有心想上前和人近乎下也不可得了,因为刘叔边上都围着十几人,王德显一脸得意的在边上听刘叔细细道来,很有幸与荣焉的味道。只是最可怜就是孙五了,本就不擅言辞,现在被人围在当中,“孙兄,据闻你神箭可是能百步穿杨,是不是特将那首首留与李三郎建功的?”“孙五啊,那一弓三箭正是破敌之妙术,是不是你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若英娘子的?”

  “我没有。”“不是我。”老实人就是倒霉些的,孙五站在那里很有股子打碎别人家玻璃的负罪感,就差要数手指头了。

  个个都说的开心,就是没什么人搭理李清,咱中国人是有美德的,绝不能说自己怎么怎么了得,谦虚可是第一重要,其实李清吹牛水平也凑合,只是别人都觉得他应该有美德,所以想听故事的人都不来找他。

  见别人都是冲他点头招呼下就完,而那些小圈子李清也不好意思凑过去,你说你腆着脸听自己的英雄事迹害不害臊的?况且那些故事经过很多艺术加工都走形了,比如李清战前绝对没说过“勤劳王事,丈夫平生之志耳。”事后更没有潇洒的长吟“不叫党项进延州”。而是被人扒出来,直接抬到床上的。

  听得多了就有些脸红,并且人家听到开心处还要冲他点头示意的,李清现在有些后悔没守着柳七等他把故事编完,至少也该审核下的,这也太离谱了点。

  无地自容的时候最好有地洞可以钻下去,没有地洞的时候自然就要找角落,等李清找到角落了,才发现妙玄早霸占了那里,妙玄也支着耳朵在听呢,关于延州的事情。他在那些兵士嘴里零零散散也知道了些,可那些人嘴笨的,哪有这般说了叫人听了淋漓尽致的?

  其实有时候不怪那些写小说的有时候编得漫无边际,你不见咱古人都喜欢yy一点的内容么?

  先把妙玄从角落里揪出来,然后李清自己闪身躲进去,“闭嘴,不许问话。”见妙玄一脸孩子气的想问问题,李清先封上他的嘴。

  这么一大帮子人来捧李清的场。绝不是凭勾栏瓦肆里的姑娘们宣传的结果,还是曲大人比较有情趣,凑过来嘴轻轻的对人群一撇,完全像个脱俗的世外高人了。

  三郎也休要介意,皇后娘娘颇为嘉许三郎的作为,已经颁旨免延州三年的钱粮了,有了娘娘的肯定,这些人当然是要来凑趣了。

  *,你不也一样么?

  除了内院女眷不能怠慢外,其余的桌子椅子凑在一块。也只能勉强安置厅里的这些贵重人物了。张先和那班士子们就要对不起了,不是喜欢风雅么,还请站着吃去。不过张子野毕竟是历史上传名的风**,人家还就带着人上没修完的阁楼上去吟风诵月去了,据说还发现了一种残缺的美。

  站了那么久,有的坐了就该消停些罢,可想是国朝歌舞升平了十几年,那些金戈铁马的往事已经快消散在风里了,突然眼前便发生这么一场战事,而且当事人还不是什么久经沙场的老将,而是平时曾经一块喝花酒的龌龊人,这认同感当然就要强烈些。以至于肉塞在嘴里都没堵住口。

  酒桌上奉承话李清收了好多箩筐,在与座诸公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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