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出发

,铺上厚厚的草垫,免得真的摔下来。”说到这儿,夏礼安抬头瞧了千面一眼,“姑娘家的,万一伤着脸,依着那丫头的脾气,怕是要闹出事来。”

  千面点头,捻着棋子笑道,“要我说,你这闺女养得委实了不得,总爱往上爬,这爬墙头吃枣子倒也罢了,枣子掉下来最多疼一下。啧啧啧,知道哪些年她在山上做了什么吗?”

  关毓青嗑着瓜子,“又打枣子了?”

  “栗子!”千面落下一子。

  夏礼安骇然瞪大眼睛,“栗子?”

  关毓青和念秋对视一眼,想起沈木兮被栗子的外壳砸得直喊娘的情景,瞬时笑得直捂肚子。

  栗子这东西,熟了就能从壳里蹦出来,只管去捡便是。

  奈何沈木兮此前并未见过带壳的栗子,见着栗子树便是满心欢喜,一心要去做个栗子煲,拿了竹竿便去捅,千面和春秀几欲去拦,已为时太晚。

  沈木兮在栗子树下抱头乱窜的画面,千面至今还记忆犹新。

  “小女承蒙阁下多番照顾,老夫感激不尽!”夏礼安略带愧疚的拱手,“若不是你,怕是她已经……”

  “客气了!”千面摆摆手,“缘分使然,我与她生父是八拜之交,救她原就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以后的日子,会更难一些,姑娘家家的,遇见这么多事,能一力扛下,委实不易!所以我说,是你教得好!”

  关毓青笑了笑,“书香门第,女儿教得好,儿子也教得好。”

  两老头不约而同的回头,直勾勾的望着她。

  念秋推搡了一把,“小姐,你说什么呢?”

  关毓青嗑着瓜子,“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是没说错什么,左不过呢……太顺口了而已!

  …………

  过午之后,沈木兮扶着门框站在了药庐门口。  月归眉心微蹙,瞧了一眼站在沈木兮身后的人,默默的退出了院子,还是先去准备马车为好,其他的……应该无需她费心。

  瞧着月归疾步离去的背影,沈木兮回头,嗔怨的瞪了薄云岫一眼,“看看你干的好事!”

  “自然是好事!”薄云岫戴上斗篷遮脸之前,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沈木兮又急又气,“我这……”

  “许是要抱着走!”他目光朝下,瞧着她有些发抖的腿,“疼?”

  险些合不拢,你说疼不疼?

  沈木兮不理他,咬着牙往外走,总归要先适应两步,是以她走得并不快,走了一段距离才算缓过劲来,这才直起身子慢慢朝着外头走去。

  薄云岫跟在她后面,瞧着她亦步亦趋的模样,眼睛里堆满了笑。

  下一刻,他疾步上前,冷不丁蹲在了她面前,“上来。”

  沈木兮扭捏的哼哼两声,终是伏在了他的脊背上。

  “抱着你走,怕旁人见着,还以为你这离王妃有了二心,背着倒是好些。”他尽量弓着腰,让她能伏得舒服些,“薄夫人,还记得方才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沈木兮猛地勒紧他的脖颈,“再胡说,现在就宰了你,再送去春秀哪儿,让整个东都城的人都尝一尝,负心汉是什么滋味。”

  他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不过,我喜欢!”

  她轻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薄云岫。”

  薄云岫顿住脚步,音色微沉,“真想就这样背着你,一直走下去,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再发生,我们永远在一起,就算死亡也没办法把你我分开。”

  她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的伏在他的脊背上。

  离王妃要离开东都,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

  是以,皇帝亲自颁下圣旨,离王妃自请前往陵园,为离王守陵,因帝感念其夫妻情深,特予恩准。

  圣旨下达的时候,沈木兮正系着围裙,薄云岫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正和沈郅、薄钰一道剥豆角,一个两个都没孔搭理丁全,唯有夏问卿和夏礼安父子弯腰接旨,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丁全撇撇嘴,圣旨往夏家父子怀里一塞,“杂家回宫复命去,诸位自个瞧着办!”

  夏家父子面面相觑,瞧着怀里黄灿灿的圣旨,一时间有些蒙圈。

  “哎呀,愣着作甚?赶紧择菜,还要不要吃晚饭了?”千面夺了圣旨,随手放在窗台,转而冲着烧灶的阿落道,“仔细着,别当成了烧火棍,回头连个念想都没了。”

  阿落慎慎的盯着窗台的圣旨半晌,未敢动。

  “师公,你莫吓着阿落姑姑。”沈郅轻嗤。

  薄钰起身,扒拉着窗台冲阿落道,“莫听他胡说,皇伯伯的御书房里多得是,弄坏了再来一份便是。”

  “你当是上菜吗?”春秀一刀下去,柴片纷纷,“还来一份?”

  “皇伯伯无嗣……”

  “钰儿!”不待薄钰说完,沈木兮已然出声呵斥,“不许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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