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99个对你好,能否抵过当年一个坏

的腰,“明天,跟我回南盛市吧?”

  “你先回去吧,我采风还没结束。”

  这儿无疑是个定时炸弹点,随时都有将他们摧毁的可能,荣浅并不知道,但厉景呈却如履薄冰。

  人果然不能有弱点,一旦被人掐准了,怎么反抗都是徒劳。

  “你们采风也差不多这两日就结束了,我跟老师说声,你坐我车回去。”

  “不,”荣浅毫不犹豫拒绝,“这是集体活动,况且明天还要参观海景,不能不去的。”

  厉景呈真后悔当初替她报了这个名,荣浅又是倔脾气,他只得作罢,“那今晚留在这陪我。”

  她一早上就调了闹铃,准备在早饭前回到房间。

  荣浅坐电梯回到四楼,蹑手蹑脚进了房间,恰好林南从洗手间出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看到荣浅时先是一怔,继而揶揄道,“让你买个披萨买了一晚上,你办啥事去了?”

  “我,我迷路了。”

  “呸,”林南回到床上,拉过被子,一脸的睡意朦胧,“不过,你没回来也挺好的,我和木子一人一个床,话说,总统套房的床肯定比这大吧?”

  荣浅弯腰换拖鞋,随口接了句,“嗯。”

  “哈哈哈——”林南笑得仰倒在床上。

  她意识到时,扑过去就要打,两人很快嬉闹成一团。

  厉景呈来这并没有公事,白天,荣浅还有课要上,他用过餐坐在餐厅内,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不远处。

  一帮学生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站在海滩前,荣浅也在其中,她穿了件鹅黄色的长裙,上面布满一朵朵妖娆盛开的花儿,头发用丝巾扎着,多出来的尾端随风摇曳,飘得那么远。

  荣浅她们还在海滩前排队,昨天没有租到船,说是要预定,老师就带她们去了另一个地方。

  要好的同学们紧挨着,边吹牛边打发时间。

  一艘汽艇忽然从海平面上飞驰而来,劈开的海浪犹如一双张开的翅膀,为白色的汽艇保驾护航,荣浅头枕在林南肩头,只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刚想要仔细看,汽艇冲上海滩,就停在她们不远处。

  男人穿了身休闲服,天蓝色的运动鞋格外显眼,七分裤下,结实的小腿肌肉和线条展露无疑,他摘下墨镜,朝荣浅招下手,“上来。”

  荣浅抬起头,用唇形说着话,“你做什么呢?”

  林南耸了耸肩膀,“去吧,总好过我们在这排长队啊。”

  “那怎么行,大家伙都看着呢。”

  “呦呦,”林南一把将她推出队伍,“你们小夫妻两做的肉麻事还少吗?赶紧去吧,待会我和老师说声。”

  全班人的目光都射过来,与其扭扭捏捏还不如立马走人,她大步过去坐上厉景呈的快艇,荣浅双手圈紧他的腰,飞驰而过时溅起的水花落在发尖,格外沁凉。

  厉景呈带她来到两尊巨大的雕塑前,荣浅双手按住男人肩头,脑袋扬起,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老师说让我们多看,多琢磨,要用心看,才能雕出有灵魂的作品。”

  厉景呈抬头看着那尊雕塑,同样的海平面,跟另一尊遥遥相望。

  “分明是一对苦命鸳鸯被活活拆开,刻了雕塑还于事无补。”

  荣浅来之前了解过资料,她下巴抵在男人肩头,“资料上介绍,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女孩的家人逼她嫁给一个腰缠万贯的老爷,她死活不肯,两人就约好私奔。他们逃到海边,举着火把的大批人追过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男孩事先找的船家也没了踪影。老爷让女孩跟他回去,女孩不肯,老爷就说,除非你们俩今天死在这,不然的话,我拖也要将你拖回去。”

  “后来,男孩和女孩拉着手,殉情了,此后,据说这片海域经常闹鬼,还有船夫亲眼看见过。他说他捕鱼晚归,听到有人喊他,让他把船靠过去,说水中有个人影,那鬼还说,他找不到他的新娘了,他们被水冲散了……”

  厉景呈闻言,打断她的话,“这世上没有鬼,你念书念到现在,都白念了?”

  这故事,怎么听着倒有点像她和霍少弦?

  厉景呈对号入座,自己成了个土财主。

  荣浅朝她腿上轻打下,“你怎么这么不浪漫?神话色彩的故事,多唯美啊?”

  “这好像是批量生成的故事吧?”厉景呈丝毫不觉得有哪里美,“殉情,逼婚,哪边的名胜古迹都会有这种故事。”

  “听我说完,”荣浅不乐意地恨不得推他下去,“后来,为了祭奠亡灵,人们就请当时最好的雕塑大师,费尽心力弄了这两尊作品,起先,他们隔得很近,随着时代的变迁,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厉景呈拉住她放在他腰间的手,“这说明,他们还是没有这个命在一起,哪怕是死后。他们死的那瞬间,肯定以为谁都不会再将他们分开了,但有些事,天注定的,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不例外。”

  男人说完这些话后,某根神经绷着,他坐在那等荣浅的回应。

  她盯着上头的雕塑,半晌后,她下颔在他肩头摩挲几下,“是啊,什么都能不信,就是不能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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