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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逼死了五公主?这是甚么意思?五公主……我的芜儿,她不是好好活着呢么?”

  “好好活着?”太皇太后饶是再不喜五公主,五公主也是她的曾孙女,五公主死了,她又岂会半点不难过,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当即讽刺道,“若不是皇后你,在五公主已经渐渐心如止水的时候,在她生辰当日,特特让人给她送了那些她身为出家人,根本用不得的锦衣华服、各色首饰给她,让她心中痛楚不已,她又如何会以为你这个恶毒的嫡母,还想要为十二公主报仇,用那些衣裳首饰害她,竟是一时想不开,跳井而亡?”

  皇后登时瘫软在地上。

  太皇太后指着安姑姑道:“把五公主的遗书念给她听,念给她听!”

  安姑姑心中一叹,便拿着五公主最后的遗书念了起来:“曾祖母、祖母、父皇、母后拜上!儿自知从前大错特错,因荣华富贵,污了双目,不认亲母,不知孝悌,更是嫉妒心起,伤了十二皇妹性命。大错已然铸成,儿原以为,避居庵堂,为儿所犯之错,念经百年,便能化解。却不想今日收到母后所赠之礼,仍旧心生贪念,恨不能向从前那般,荣华富贵,俱在眼前。儿自知心中不静,不敢在佛前污了佛祖双目,但求一死。只在死前,祈求曾祖母、祖母、父皇、母吾妹妃,一生安泰,求吾妹九公主,一世快活。……”

  皇后听了,仍不肯信,直接跟安姑姑抢了五公主所写的遗书。

  太皇太后恨道:“她已经知错了,认命了,你何苦再去撩她?你这般招惹的她心中不静,芜儿敏.感多思,怕是以为你仍旧惦记着她所做的事情,想要杀她报仇。她怕你因她迁怒了馨贵妃和九公主,所以才会干脆想了自杀一法。”

  太皇太后闭目道:“皇后啊皇后,你只道你过得苦,却不知,世人皆苦;你只道人人都会犯错,却不知有些错误,要么就不能犯,要么一旦错了,就只能永远这般错下去。

  若非你放不下五公主,五公主如今,在馨贵妃膝下,馨贵妃温顺安和,五公主如何会不快活?沈家大公子,人品端正,如何配不得她?五公主一生,皆是被你所害。如今她被禁在庵堂,你又用了那些她此时原本不该再得到的东西去撩拨她,皇后,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皇后已然泪流满面,怔怔的瘫软在地。

  看着分外可怜可悲。

  太皇太后又连咳了数声,摆手道:“哀家早说了,你可怜,这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不必在哀家面前做出这幅样子。你回宫去,接着生病罢。”

  安姑姑闻言,立时把那封五公主的遗书从皇后手中硬抽了出来,把遗书放好,然后就要伸手扶起皇后往外走。

  皇后却痴痴道:“皇祖母,我、我能否去送一送五公主?还有那信,五公主最后留下的那封信,能否给我,做个念想?”

  太皇太后哼道:“给你?皇后还是继续病着罢。送五公主最后一程的人,自该是她的生母馨贵妃,拿了她最后一封信做念想的人,也该是馨贵妃。至于皇后你,虽是嫡母,却是直接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把她的东西给你?你当哀家要赴黄泉了,脑袋就糊涂了么?”

  皇后终是被人半扶半拖着带走了。

  她再怎么痛苦不甘,太皇太后仍旧不为所动。

  庵堂里的五公主去世的消息,并没有让后宫前朝的人难过。毕竟,五公主已进了庵堂,就是方外之人,除了馨贵妃带着九公主出宫去送了五公主最后一程,太子代表皇帝和诸位兄弟姐妹去了一次,旁人,就再也不曾提及这位突然死在庵堂的剃度了的五公主。

  旁人不说,容妃和玥充媛自然也不会开口对着还是娃娃的十二皇子说。

  只是这二人不说,棠落瑾每隔三日就来瞧一次十二皇子的时候,看着十二皇子在榻上来回爬着,只拿屁股朝向他时,却是突然开口。

  “说起来,五皇妹去了庵堂后,常常惦记宫里的兄弟姐妹,临死之前,还把自己生前做过的香囊,都放在了榻上,遗书里说,想把这些香囊送给兄弟姐妹们。”棠落瑾淡淡道,“怎不见十二皇弟的香囊?”

  十二皇子原本还不肯转头,这时候却是转了头,怔怔的看向棠落瑾。

  玥充媛道:“五公主在太子生辰那日赴死……这也忒晦气了。皇上虽下了令,对外把五公主的死期往后推上三日。可她终究是对太子不敬,这样的罪人,她的东西,如何能给珉儿戴?珉儿还未出生时,皇上就封了他做顺王,可那庵堂里的五公主,又算甚么?她的东西,早早就被我让奴才剪碎了扔了去了!才不能让那东西污了珉儿的眼!”

  容妃推她一下,玥充媛才不再开口。

  棠落瑾看了看已然不可置信的呆住的十二皇子,目光微闪,权当自己甚么都没听见,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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