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咬了咬牙,狠下表情,彻底的消灭掉眸光中的潋滟。

言语,他抬头,看着男人勉强的呼吸。

  康律和裴岩站在外面,两人都不敢进去,每一次因为发病进医院,医生的神色便越来越难看,说的话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手术和几率了。

  医生说:“现在就他的身体情况而言,手术中活下来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五。”

  而不手术,就算这么躺着治疗也拖不过十天。

  手术越拖,情况越不好,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而远在监狱的厉北浩,坐在那里,脑海中时不时的闪过厉北聿最后见他的时候说的话,和那不正常的脸色,心跳仿佛越跳越不正常了,在这里,他谁也联系不到,要想打电-话还得等到下周三的时候。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是闷得,果然这地方不是想呆就可以呆得住的地方。

  他躺下,仰着脑袋,早已经熄灯的室内,只余下一声叹息和心里浓重的不安感。

  “哥,要好好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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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眸睁开,眼前的白茫茫的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视线由朦胧变得清晰,还好,他醒过来了。

  他无力的扯动嘴角笑了笑,还是现实好,梦中太黑暗,黑暗的如一泓泥潭,深不见底,就连他都有些微微的恐惧。

  眸子颤了颤,他支起身子,感受到手背一阵钻心的疼,他皱着眉侧眸看过去,发现因为没注意,针头偏了,血液还是倒流,殷红的雪夜顺着透明的小胶管染入亦是透明的药液之中,划开,嫣染出一抹说不出的图画。

  他伸手,拔出针头,手背的血一下子就从针扎入的地方冒了出来。

  “裴岩……”他叫了一声,四周无人应。

  他敛下眸子,这小子又不知道跑去哪了。

  片刻,走廊里传出一阵跑动的脚步声,然后门砰的被打开,裴岩突然怔住,然后猛地对着床上的人扑了过来。

  “总裁,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都担心死我了。”

  厉北聿想闪,奈何没闪开,就硬生生的被裴岩扑倒在床上。

  “没睡死也要被你压死了。”闷闷的声音传来,裴岩立马起身,然后一脸的抱歉。

  他突然就看到了男人手背,有些青肿。

  “你手咋了?”他刚要伸手去拽厉北聿的手,还好他闪的快,否则就又遭殃了。

  “没事。”他淡淡的说道,然后看着裴岩。

  裴岩自然知道厉北聿的意思,瞬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给你订早餐了,医院的我怕你吃不习惯。”

  他现在本来吃的就少,急速减少的进食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他现在的情况。

  厉北聿点了点头,而后问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

  “第二天的八点半么?”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裴岩点头,这次厉北聿醒来的似乎特别快,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牵挂着,所以……

  厉北聿坐起来,停顿一会,然后准备穿鞋。

  “总裁,时间还早,吃完饭再去吧。”

  他当然得吃完饭再去,现在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有多狼狈。

  粥很快就被送来了,厉北聿看了一眼,有些无奈。

  饭后,换上裴岩早上就备好的新衣服,男人穿的一身整洁。

  “她呢?”

  “早上七点多来的信息,说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现在呢?”

  “九点二十了。”

  “……”

  厉北聿整了整衣领,然后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猝不及防的脚步一软,他大手扶住门框,手背处的青肿十分的渗人。

  “厉总……”裴岩上前,厉北聿伸手,摆了摆,然后站直身子。

  “走吧,快到时间了。”

  裴岩脚步顿了顿,随即跟上,默默地跟在后面。

  车上,裴岩打了个急转弯。

  对着后面拿着手机看财经的厉北聿说道:“厉总,昨晚康律师和楚然来过了。”

  厉北聿手指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示意他知道了。

  两人便再也没说话。

  康律应该是一早就去公司了,至于楚然?

  他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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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络没太早出门,头发自然的散着,她穿了一身黑棕色的大衣,出了酒店后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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