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红瑛
一人能听到。隔日,红瑛打听了一下,与我说是这屋子里曾有一位老道人因生重病而仙逝,这么一说,正能对上,那声音可不就是生病难受时的呻、吟么!
红瑛劝我不要声张,免得兴师动众的让妙理道长难做,反正没个几日就要家去了,她又怕我休息不好,让我到她那里去睡,她那边太平得很。
其实知道了由来,我就一点不怕了,三清观也历史悠久,真要细究这个,几百年下来,哪个屋子是真正干净的呢,那老道长生前是有道行的,总不会身后去害人,只不过,他偏让我听到了,也许是有个什么诉求,我这也没个头绪,只好请教一下道长了,看是不是要打个斋什么的。”
云宁听完唐诗柳描述,不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也算是倒霉了,病才好又赶上这怪事。
这事情听着莫名其妙的,但也漏洞百出,云宁自己是不信鬼神的,想事情自然不会往那个方向靠,她更倾向于认为唐诗柳是正好听到了什么怪声或是有人在作怪,当下,她觉得更可能是屋里屋外有个什么叫声比较特别的小虫子吧,就像是猫总被认为不祥,还不就是因为夜里叫声比较吓人。
“那喘息声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听到吗?”
唐诗柳:“也不是,后面一晚,我和红瑛两个都听到了,我见她害怕,第二天就让她回自己屋子睡,她也劝了我很久,今晚我都准备到她那里歇息了。”
云宁又问:“你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夜里没人守着么?”这可不太正常。
唐诗柳解释道:“来观中是清修的,并不敢带那些小丫头,我睡觉素来踏实,也不会半夜醒来喝个茶什么的,房里很少用丫鬟守着,就让她住到隔壁的耳房,夜里外面会有几个壮妇轮班守着,有什么事,支应一声,隔壁和外面就都能听到,倒也不用担心。”
“那外面的人就什么都没听到吗?”
“我没问过她们,但是看样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哦?”这倒是有些蹊跷,“你这丫鬟是个什么来历?”
“红瑛原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着,我身边的丫鬟们年纪都大了,也该放出去自行婚嫁,母亲就把她安排到我这里,我见她做事伶俐,说话贴心,就一直带着身边,她比我大一岁,倘若我出门早,她应该也会跟着我一起,红瑛是家生子,道长可是担心她有问题么?”唐诗柳没把云宁当外人,说起来都毫无保留。
时下朝廷为了控制奴隶数量,遏制人口买卖,奴仆大多是雇佣制,签身契,属于良民,只不过有时不能避免的会有奸人在身契上做手脚,弄得普通的仆人实际上比真正的奴隶还凄惨。当下的社会风气讲究忠义,就是家中只签个一两年契约的杂役,在这期间都要忠心于主人,更不用说那世世代代为家奴的,所以在唐诗柳看来,红瑛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身边人。
云宁的食指轻敲桌面,观察屋内的布置,考虑了一会儿,和唐诗柳确认道:“你今晚是要到隔壁去睡吗?”
“是有这个打算。”唐诗柳点头,又疑惑问道,“道长是觉得此事与那位老道长无关?”
唐诗柳不傻,心里一想,若是声音不是老道长残余在屋内的,那......她不由脸色发白。
云宁安抚道:“这也不好说,我这个人在没亲自经历之前都是疑神疑鬼的,不如今晚我留下,一则看看是不是装神弄鬼,二则要真是老道长有个什么需求的,我也能帮忙解决不是。”
唐诗柳注意力被转移,激动起来:“这个好这个好,今夜我们还可以彻夜长谈呢。”
云宁:“长谈怕是不行了,为了稳妥起见,你不能让人知道我要来,就跟平常一样就行,也不用等我,夜里我会自己悄悄来的,嗯,还有,等快到了熄灯之时,你再跟红瑛说你今晚不过去了。”
“这又是为何,道长快快说与我听。”唐诗柳好奇,无奈怎么央求,云宁都不多透露一字。
“好了,我这会儿去妙理道长那里,晚上再来,你可不要穿帮了。”
云宁离开后,到客堂挂单,留宿一夜,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和打算去跟妙理说了一遍。
待到夜里,敲了止静钟后,云宁方才独自一人外出,她的院子挨着唐诗柳的院子,也不怕被巡逻的道人碰见。
云宁先在院外对值夜的婆子招手,那婆子认得她,醒目地没有声张,附耳过去听她说话,而后点了点头,按她的吩咐,带着她进去,在正屋外随口大声地问了唐诗柳几个问题,借着这个动静,云宁进了唐诗柳的屋里。
她一见唐诗柳笑了出来,连忙食指竖在嘴唇上,眼神示意噤声。
唐诗柳没有发出声音,却笑得弯了眼,拉着云宁往內间床上去。
这个小院子是后来翻新扩建的,房屋较新,可这毕竟是道观,就讲究个静字,不免在建筑上少考虑了隔音效果这项,为了不发出声音,云宁都得轻手轻脚的。
两人等了很久,屋里终于传来了那一丝丝的叹息声,云宁拿出一个外形有点像唢呐的木质圆筒,这是她的原始版听诊器,她将有喇叭的一头立在墙上,另一头附在耳边,隔壁屋的动静就被放大了,这声音果真就是她猜的那样。
她轻轻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对外面那个候着的婆子点头示意,然后,外面聚在一起的几人都行动了起来。
云宁提前跟她们打过招呼,不能弄出动静,几人果然早有准备,动作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