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花绝天花绝地两人打破了他们计划缘故,可之后那些年下来,一边提升自己实力一边回顾那短短三年时光……竟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了。

  一别之后,距今已经十五年,这十五年发生了许多事,这位父亲似乎真是非常遥远了。听到这人消息时候,他们还可以自如商讨计划,可以用仿佛是谈论陌生人态度将他略过,而现终于见到了……那一年有父有母时光,却突然浮现眼前,无比清晰。

  花戮惯常不爱说话,可花蚕却也没有开口。这一刹那,两个人心情,都倏然变得有些复杂。

  第五玦眼里,渐渐染上了一些希冀:“你们……”

  花蚕与花戮对视一眼,而后,一齐跪了下去。

  “爹爹。”花蚕敛眸。

  “父亲。”花戮一派沉静。

  两人这一举动下来,第五玦哪里还有不明白?这也许是他这些年第一回重有了活着感觉,让他霎时挪动双腿,想要下床扶起两个儿子。

  “你们……起来!”他哽咽着说道,眼里闪过一点水光。

  他久卧床、身子虚弱,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地行动,而之前他被花蚕扎了满身银针,也限制了他动作。

  花戮一个闪身,已然到了他身后,单手撑住他身子。

  花蚕也站起来:“爹爹,你不要动,孩儿先为您拔针。”

  “好……好,不动……”第五玦仔仔细细地打量两个孩子,以他眼力,自然能看出花戮所具高深内力,“小一,对吧?”他看着自己大儿子,“你果然没辜负你娘期待,练成了一身好武艺。”

  “是,父亲。”花戮应声。这位父亲面前,他虽然仍是不苟言笑,可却并没有与外人面前一样冷酷如冰、一言不发。

  花蚕手指轻轻摆动,一根一根替第五玦把针拔下来,口中柔声说道:“哥哥很好,自我们见面以后,都是哥哥一直保护我。”

  “兄弟和睦就好……兄弟和睦就好啊。”第五玦难得有了些高兴情绪,“你娘知道了,会很高兴。”他也看着自己小儿子。这孩子下盘虚浮,不会武功,但从他这一手针技来看,医术是极为高明,也是个有出息。

  想起逝去多年发妻,第五玦心里一片黯然,浑浑噩噩了这么久,他本来不想醒过来,但是看到了爱妻留下孩子,又觉得,醒来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能弥补这些年亏欠两个孩子。

  花蚕动作很专注,面上也始终带着温和笑容:“阔别多年,爹爹可还好么?虽说回来得晚了些,但我与哥哥总算等到爹爹,便也心满意足……”他手很稳,拔针速度既轻且,没让一点血沁出来。

  第五玦闭眼,叹口气道:“是为父对不住你们。”你们刚出生一年就出行打仗,跟着又因为仇家连累你们,还害你们兄弟二人被人掳走,一丢数年。

  “爹爹说哪里话,是我兄弟二人没能及时找到爹爹,让爹爹受苦了才是。”花蚕取针愈,胸前一片银针,已然去了,“爹爹再这样说下去,做儿子可要惭愧万分了。”他转到自家爹爹背面,开始下一轮动作。

  第五玦看见自己长子肃立前方,冷峻面容上没有半点情绪,心下颇有惆怅——上一回见面,两个孩儿还是蹒跚学步,他英姿勃发,爱妻相送下出征远行,哪里想得到,不过区区几年,就已天人永隔,双生孩儿亦是消失无踪,如今再次相见,当年粉嫩孩童早已长大成人,各有成就,让他骄傲之余,也让他心中恻然……他错过了两个孩子教导与成长,怎能安心享受天伦?

  面对次子关怀,他居然无言以对……堂堂晋南王爷,何尝有过这般狼狈时候!

  花蚕并没有太意这位父亲脑中想法,他只是轻地把所有银针取下,然后站到自家哥哥身侧,微微一笑:“爹爹,孩儿有一事不明,还要请爹爹指教。”

  第五玦抬起头,却听花蚕放缓了语调,低声问道:“爹爹去年,可曾回过王府,给祖宗上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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