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炎魔教。”他顿一顿,续道,“楚辞其人做事还算利落,攻打炎魔教若是以他为主,总比那些食古不化人好。”
要利用整个正道武林做事,总是要有一些妥协,正道武林之人不会让玉合欢这曾经邪道女子做头领,不会信任如花戮这样年纪不大没有根基少年人——就算他救了赵纤纤杀了作怪虫子也是一样。
因此,就只有依靠像楚辞这样与两人交好世家家主,才能说得上话、灵活对战。
玉合欢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她笑了笑,说道:“小二放心,姨母省得。”
说了这许多话,夜色深,再过得一刻恐怕就要亮了,而若是天亮了被人发现,可就是身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花蚕对房里三人告别,花戮也点头示意,两人就还是和之前一样,由花戮抱着花蚕离开了。
等两人身影消失,玉合欢站起身,手拍了拍青柳肩,慢慢地吁了口气:“小一小二长大了,也都明白事理,青柳,你说姐姐是不是也会放心了?”
青柳声音粗噶难听,但话里情感却十分真挚:“王妃必然会心中宽慰。”
而万通子则是一个倒翻,窜上了房梁,良久,才从上面扔下一句话来:“阿玦也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
第二天里,赵凌河与赵纤纤穿着孝服来到议事堂,觉明与清虚子还是那里镇场,不过两人是出家人,只是做个住持作用,而商讨之事,就让众人各自发挥,要梳理出一个足够周密计划来。
众人各抒己见,只是你说你我说我,要统合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楚辞一边听着众人发现,一边低声安慰坐自己身边明显心不焉二弟:“阿枫,怎么了?”他想着他大概是因着心仪女子其实是抱着欺瞒心思前来,所以心中难受,才会这样闷闷不乐,便安慰道,“天下好女子无数,阿枫便不要为那魔教妖女伤心了,待此事已了,大哥就托人为你说一门好亲事可好?”
被楚辞这话一说,楚枫冷不丁回过神,连忙摆手:“大哥你说什么啊?我几时伤心,又几时想娶亲了?”
楚辞一愣:“那你想什么,这么不开心模样?”
“我只是想,这比武大会怎么就这样结束了,也太草率了一点。”楚枫皱眉说道,“我还没看够呢!”
楚辞默然:“于烟姑娘不是你心上人么,她这样哄你,你不生气么?”他怕是自家弟弟逞强,还是称那魔教尊者为“于烟姑娘”,以免弟弟心里难过。
“啊?她什么时候成了我心上人?”楚枫一惊一乍,看起来比楚辞还要惊讶,“之前我以为她救了我命,她功夫又不错,想来参加武林大会,我便带她来咯,可后来知道她是骗我,那救我命事情当然也是假,我为什么还要感激她?”跟着他摸摸下巴,“不过她与那位花少侠那场比斗可真是精彩啊……”
细细看了自家二弟表情,确定了是全无虚假,楚辞霎时间哭笑不得。看自家二弟带姑娘过来,还以为他开了窍,原来竟是如此……武痴便是武痴,真真让人莫可奈何。
不过旋即楚辞又释然了,不喜欢好,待会就要把那位尊者带来询问,想必也不会太怜香惜玉,若是自己这个弟弟心仪于她、一不小心犯了什么傻,那不就成了武林公敌了么。
楚枫显然没有自家哥哥这般细腻心思,他拉一下楚辞袖子,脸上挂上笑容:“哎哎,大哥,花少侠不是与我们一路么,他人呢?大哥你能不能让他与我打一场?”
楚辞再次无言以对,然后叹气:“这屋子里太憋闷,花小公子身子弱受不得,花少侠就陪他外面亭子里休息,等我们这边消息。”
一提到花蚕,楚枫立刻蔫儿了,他就知道,这样柔弱活物是难以消受……
两兄弟正说了几句话,突然门就被人撞开了,来人满头大汗面露惊惶,说话也十分急切,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
“不好了不好了!夺魄尊者……夺魄尊者她死了!”
顿时满座哗然,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各个惊异非常。
“怎么会这样?”已经有人按讷不住,大声问出来。
这节骨眼儿上,都还没从夺魄尊者口里掏出东西来,怎么能就此让她丧命?
“是谁做?!”别说觉明都有些坐不住了,清虚子是暴躁,人是关他清虚观厢房里,门口守着也是他精心挑选出来武艺颇佳弟子——可居然让人死了?真是让他又惊又怒,立时喝了出来。
他才喝完,就一拂袖,率先走了出去。
“老道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人家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也立时跟了过去,这夺魄尊者怎地死这里,可真是……
于烟死状是真凄惨,口鼻里凝结都是漆黑血块,床上地上满处都是,而且死前也好像经历了剧烈挣扎,被穿了琵琶骨创口处也都有血痂糊住了链条,想来是用大力挣动过,弄得伤口深,还有眼上布条也被丢到一边,双目圆睁,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
好端端一个清秀女子,竟然是这样死法,岂不让人扼腕嗟叹……
这情形,饶是对炎魔教恨意滔天,也不免会有几分不忍。
清虚子第一个走过去,凑近来看了看,伸手捏住于烟脸,左右拨动看了看,又用手指她喉间探了探,再翻看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