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既爱且恨(2)

不同。”

  楚荞淡淡一笑,“楚荞只是希望他安然。”

  一个尹氏家族,一个罪臣之女,皇帝自然是笼络一个家族更为有用,这样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宁王娶尹家小姐,这种家族之间的联姻是必不可少的,但朕也看得出,宁王对你也并非无情,朕不管你与祈然之间有什么样的纠葛,但是你……决不能做宸亲王妃。”燕皇重重扣下一子,语气冷冽而威严。

  “陛下是要……杀了我?”楚荞淡淡而笑。

  “朕不知祈然娶你是真心,还是为了折辱宁王,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不能再留在上京,更不能嫁给祈然。”燕皇落下最后一子,起身道,“后天,宁王夫妇回门之日,便是你脱身之时,至于腹中孩子……你一向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楚荞抿了抿唇,手不由抚上小腹,她曾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如今……

  燕皇行至门口,声音冷沉地说道,“离开上京,永远不要再回来,否则……朕也容不下你。”

  宁王侧妃于大婚之日被宸亲王强抢而去的消息,在上京城不胫而走,世人都道她因祸得福,惨遭宁王退婚,却一跃而了宸亲王妃,羡煞了多少名门闺秀。

  而楚荞,却是在暗中精心谋划着她的逃婚大计。

  两日后,尹宝镜回门。

  这是她与燕皇约定脱身离京的机会,可是……她头疼地瞥了眼对面榻上白衣墨发的男子,郁闷地起身出门。

  刚走出门,小腹便一阵绞痛,玉溪见她面色倏白连忙扶住,出声叫道,“明大夫,朱大夫,快过来!”

  那两人还没过来,燕祈然已经快步将她抱回房中安置到床上,楚荞苍白着脸扭过头,懒得看他。

  两名大夫依次把了脉,朝他回道,“姑娘前几日动了胎气,心有郁结,才会如此。”

  心有郁结?

  燕祈然瞥了床上以背相对的女人,很有自知之明说道,“我想我不在你眼前,你心情会好点。”

  “你永远不出现,我心情会更好。”楚荞冷哼道。

  他瞅了眼立在一旁的两名大夫,冷声道,“你们留下照看,母子再有闪失,提头来见本王。”说罢,打道回府去了。

  人虽然走了,却还是将贴身侍卫泷一留在了荻花苑,美其名曰:保护。

  夜幕降临,尹府的家宴一派祥和。

  尹元齐瞥了一眼守在门外的黑衣侍卫,清咳了一声,朗声说道,“明日宁王还要奉旨出京视察边关,宝镜,你们就先回府吧!”

  “是,父亲。”尹宝镜起身,朝着凤宁澜温柔一笑,道,“以前府里的一些东西,我想带回王府,你等我一下。”

  凤宁澜默然点了点头。

  尹宝镜起身离席,半晌过后,楚荞起身,“若没什么事,我先回园里休息了。”

  荻花苑内,尹宝镜早已等候多时,一边宽衣,一边冷声道,“这一次,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我……”看到尹宝镜脖颈上暧昧的红印,顿时沉默了下去。

  尹宝镜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意,“楚荞,你到底是有多天真,十年的时间,以为他还非你不可吗,你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说完,她换上她的衣服,戴上燕皇早就准备好的易容面具,出门借口丢了东西,将泷一从荻花苑引开。

  良久,楚荞苦涩一笑,换上尹宝镜的衣服离去。

  出了府门,青衫磊落的男子自然地牵起她,含笑道,“天色还早,咱们走回去吧!”

  凤宁澜没有带她直接回宁王府,却是趁着夜色出了城到了城外的凤家的墓园,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亮,她隐约可以看清墓碑上的字迹,慈母云漪之墓。

  楚荞猛然一震,“怎么会这样……”

  凤宁澜拂了拂墓碑上的尘土,说道,“你离开之后,先帝驾崩,皇子夺位,京中大乱,凤家死了很多人,她在宫中一场大火被活活烧死了,她生前一直将你视如亲生,明日你便要走了,也该来看看她。”

  楚荞屈膝在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颤声道,“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凤宁澜提着灯笼走到另一座墓前,墓上空无一字,不知所葬何人。

  “三年前,缇萦选秀入宫,如今已是宠冠六宫的皇贵妃了。”他静静地说着,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沧桑与悲凉。

  “凤宁澜,你们……到底怎么了?”楚荞急急抓住他的手问道。

  凤缇萦被誉为大燕第一奇女子,才华横溢,聪慧过人,为什么如今却入宫为妃,嫁了一个年纪堪比父亲的男人。

  凤宁澜没有说话,只是执着衣袖,细细地将那块无字墓碑一点点擦拭干净,楚荞看着他,不由问道,“这里……葬了什么人?”

  凤宁澜背影一震,声音些许嘶哑:“一个故人。”

  楚荞席地而座,望着那一座座冰冷的墓碑,说道,“如果,我当年没有走,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凤宁澜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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