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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总会好的。”

  祝慧芳轻颔首,脸色平静。

  赖云烟靠着她的肩头也不再言语,直到吃完一个桔子,祝慧芳手上无物了,她才黯然地道,“你回来得晚了些,我们见不了几次了。”

  她即将要走了。

  “今天我们商量一下,把手上的事推脱几日,到你那处庄子住上两日去,可好?”岑南突发之事阻了他们的行程,她也是赶了又赶,才赶在了她去之前回了京城。

  “当是饯行?”赖云烟笑着问她。

  “当是饯行。”

  看她笑,祝慧芳也笑。

  哪怕心中再是难过,这时她们需要的都只能是笑容。

  **

  离去之前,魏瑾泓需进宫一趟。

  这次,赖云烟再行穿戴上了魏家族长夫人的礼冠衣物,魏瑾泓扶了她,走过了趴伏在地的魏家众人,上了宫中派来的宫辇。

  路上夫妻俩皆无言,亥时他们从宫中退了出来,回到府中已是子时,赶上魏府大祭。

  祭礼从子时一直到卯时日出之时,赖云烟刚回屋沐浴,就听冬雨进来报,“大公子有事进来一。”

  “何事?”累了一天一夜的赖云烟这时靠着浴盆,疲惫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江大人。”

  “何事?”她再问。

  江大人何事?

  冬雨不语。

  赖云烟也没话。

  见她久久不语,冬雨突然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下头,“您就见上一次吧,您都要走了。”

  见上一次吧,不要对自己那么狠。

  罢,她忍不住低泣了一声。

  赖云烟这时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片水雾。

  不提起,她都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了,见又如何?

  不过,不见又如何?

  既然他都已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把眼泪擦干了。”在冬雨离去之前,赖云烟提了一句。

  哭着出去,无事都变得有事了。

  冬雨看着比她冷狠,可那心肠啊,还是没有被磨得冷硬。

  浴房水雾缭绕,赖云烟撇头朝屏风看去,依稀看到了他长袍拖地的人影。

  “你还未去换衣?”她语气平静地问。

  “还未。”

  “冬雨是江大人的事。”

  “嗯,他前来给你送一些什物。”

  “给我?”

  “给你。”

  “是吗?”赖云烟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模模糊糊中想起了那张举着酒盅低头酌饮的脸。

  她都很久没有探过他的消息了,自她正式成为魏家的族长夫人后。

  “我让他候在南书房,你稍后过去就行。”

  南书房,她平日整理案牍的地方。

  “知道了。”

  她语毕,那人就走了。

  赖云烟再转头,模糊看到了他的衣角消失在了门槛上的影子……

  让她去见他?

  魏大人啊,呵,还真是变了不少了。

  只是,让她见就见罢,何必自行来一趟。

  **

  她的长发太长,也太厚,拭了一柱香的时辰也只拭了半干,赖云烟推了冬雨的手,与她道,“就且这样。”

  她起身拿了青袍,披在了月牙白的内衫上,自行打结穿衣。

  “您就这样去?”冬雨忍不住了一句。

  赖云烟转头看她,“那要如何?”

  施粉黛,穿华服?

  “您抹胭脂。”冬雨看着她苍白的脸,红了眼。

  赖云烟推开她的手,“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你们不必烦扰我的事,来日有得是那时日让你们烦扰,今日就陪着你们的孩儿好好玩耍一天罢。”

  着,提袍出门。

  冬雨没有忍住,拿了胭脂盒,拦顾她的面前,不顾她眼中的命令,拿手沾脂涂上了她青色的眼圈,“至少这,您也挡挡。”

  赖云烟本要斥她,但筋疲力尽的她这时也挤不出太多的力气话了,只能让冬雨与她涂脂。

  “好多了。”冬雨涂好,勉强地朝她笑了笑。

  “没用的。”赖云烟伸手拍了拍冬雨欲哭不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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