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起床,吃夜宵

夜里开着车,开着开着,他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后方空荡荡的凹槽。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刚看的那本书,我将你遗忘在了春天。

  主人公前半段的各种疑神疑鬼,各种容易受惊,很像是人的前半生,敏感、多疑、自大,容易幻想,也可以理解成多动、丰富、焦虑。

  等到主角杀死自己妻子后,一切就又都归于理性与平静,这直接导致那本书后半段内容显得有些乏味。

  人生,好像必须通过“杀死”什么,才能获得所谓的“成熟”。

  就像是老萨曼的后半生。

  至于最后结尾的那篇歌颂蒲公英的散文,更像是对人生结尾的一种感叹,或许,对于绝大部分的人而言,人生,是不可能做到有始有终,也几乎无法做到尽善尽美的。

  就算是神,也会带着遗憾而陨落,何况是人,那个句号,谁又能画得圆满?

  只可惜,那本书的作者真的是一个杀妻凶手,所以自己的这些“联想”又显得很是可笑,好像充满着一种牵强附会。

  但当一部作品被写出来,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陈列时,其实它的思维和角度,已经不再是由作者本人去决定了,完全由看它的人,自己去进行解读,与作者本人都可以无关了。

  爷爷的结局,似乎也是这样;

  那么,自己的结局呢?

  卡伦陷入了一个短暂的迷茫,之所以短暂,是因为老萨曼早就给出了一种回答: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

  我不想思考,不想徘徊,不想犹豫;

  我想洒脱,我想自由,我想任性。

  卡伦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自己,

  不就是再来一次了么。

  阿尔弗雷德一直在观察卡伦,这是他和卡伦相处时的一种习惯,他打开了笔记本,写道:

  “神也会迷茫,神也会释怀,神的伟大在于,他和我们不一样,但神的伟大又在于,他和我们一样。”

  犹豫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重新写道: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在那一刻,我认为我是怀疑了神,我有罪。

  我觉得,每个接触到少爷的人,都将被少爷所改变,他们原本的人生,他们原本的轨迹,都将被少爷所抹顺。

  老萨曼不是例外,更不是意外。

  我依旧坚信,正如少爷所说,一切,都有安排。

  我忏悔,为我那一瞬间的错愕,为我那一刹那的失神。

  少爷,

  我有罪。”

  灵车开回丧仪社,皮克和丁科姆负责收拾东西,卡伦则和阿尔弗雷德向里走去。

  “你的意思是,这十二口棺材安置在艾伦庄园里?”

  “是的,少爷,那座演艺厅很合适。”

  “我同意,我相信普洱也会同意,毕竟雷卡尔伯爵会是第一个住进去的人,对了,艾伦庄园和暗月岛之间的商贸,也就是利益往来,你负责跟进一下,应该快有进展了。”

  “是,少爷,属下一直记在心里,有进展时会向少爷您汇报。”

  “嗯,好的,你早点休息吧,我想,最近我应该没什么任务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哦,差点忘了,过两天还得抽时间去一趟陶艺馆给普洱和凯文订做人形傀儡。”

  “少爷,您早点休息。”

  卡伦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阿尔弗雷德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少爷的声音:

  “那个,阿尔弗雷德。”

  “少爷?”

  “你进来一下。”

  阿尔弗雷德走进主卧,然后,看见一口十分眼熟的棺材正被放置在一座已经被压塌了的床上。

  眼前的场景,是那么的突兀,以至于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

  命运,早已安排。

  阿尔弗雷德长舒一口气,他很庆幸,庆幸自己先前在车上时,已经做了忏悔,而不是等到现在。

  当神的目光已经注意到你时,即使是躲入空间逆流,你也依旧无法逃脱神的主卧。

  棺材盖因为没钉钉子,是卡扣进去固定的,所以打开它只要用一些巧劲就很简单,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就很轻易地将棺材盖推开。

  卡伦走近了一些,弯腰打量着躺在里面的老萨曼。

  他躺得并不安详,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安详的姿势。

  阵法传送时的剧烈颠簸,让原本正面朝上躺下去的他,变成了面朝下,双手别于身后的姿势,像是在棺材里进行蝶泳。

  普洱讲述了整件事的过程。

  卡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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