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独角戏
探望吴道长。夜里返家途中,他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鼓起勇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不是他的女人,不该随便乱碰的。可他心活,胆大,皮厚。
赵慈想得周到。
握手难唐突,搂腰太放肆,手腕,是最安全的部位。
他紧张得要死,两眼瞪着前方,聚焦困难。
十字路口就快到了。
他暗暗给自己洗脑,想着如果她不高兴,要挣开,他就说是过大马路危险,他带着她走。
可是尚云始终没有挣开。
她甚至连犹豫一下的不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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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乎赵慈的意料。
他越等越兴奋,心跳擂得震天响,几乎要炸开来。
天晓得他们粘在一起的片刻里,他和她的孩子便茁壮成长,一眨眼已然两岁,会说爸爸早上好了。
绿灯亮起时,他牵着她过马路,那时他眼里只有冗长的斑马线,向远处纵深。
黑白,黑白。
没有行人,没有车。
只剩他,她,外加渐远的明暗数条线。
然而当他终于放开她,他才了解到她为什么乖乖的,也不挣扎。
他实在太用力了。
一路死死攥住,把她的手腕勒出红痕与白痕来,一道一道的,特别渗人。
赵慈揣摩着,她不吭声,一定是在怕他。
毕竟出国前夜,他也那样粗鲁地待过她。
扯衣服,咬嘴唇,就像个不开化的野蛮人一样,恨不能把她揉碎了,吃下去。
这事他至今没忘。
想必,她也还是记得的。
因此他拉着她,就在马路边道歉,结结巴巴。
“对不起,我下手没轻重。”
她摇头。
“云云,下次你要打我。”
“…… 阿慈,竟然还有下次呢?”
他听了,完全笑不出来,但他仍然扬起嘴角。
它两头上翘的弧度几近完美。
随着年纪越往熟走,就越英俊。
可惜,那已经不再是她会关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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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慈挂着两团黑眼圈,跟程策去参观婚房。
或许是为了热烈迎接暑假,程家又给独养儿子换了台新座驾。
依然是黑的,外形骚得合不拢腿。
当它泊在赵宅外头时,后座戴墨镜的程策降下车窗,抬着眉,严肃中带点儿邪。
赵慈打量着,知道如果这人愿意,肯豁出去,确实容易招惹女人。
可他偏偏忠诚得教人心痛。
目不斜视,现下时兴的陋习一样都没有。
赵慈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肯跟着他爹学习,不肯遍地开花。
为什么,就只死盯着这一亩叁分地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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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锃亮的新车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婚房便到了。
在赵慈看来,这是块货真价实的宝地。
他对风水没多少透彻理解,不过一跨进去,就觉得周围的气都顺了。赵慈问程策,是否得了岳父的指点。
“家具方位,院子里的树种哪儿,全是爸指点的。”
“我就知道是他。”
赵慈背着手,开始在大宅里转悠。
他打开客厅落地窗,花香调子的热风灌进来,他探出去四下扫视一圈,看到不远处簇成团的蓝雪丹,颜色瞧着特别凉快。
紧接着,赵慈又上楼,去主卧走一走。
他弯腰抚了抚致细密的床品,它们是纯白的,没有多余装饰,跟男主人干净的脸差不多。
他一间一间看过去,客卧,分开的书房,以及属于她的琴房。
最后,赵慈独自站在了主卧卫生间里。
房子大,他看累了。
也看得没了脾气。
他撑着洗手台,反复擦拭两下,热烫的掌心触到石料,凉凉的。
赵慈暗自比划着,认为此台高度适宜,干活趁手,若有什么香艳的风景,也能确保一览无余。
他歪着头看镜子,开始走神,开始深深想念一个姑娘。
于是他就望见了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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