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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城过半的百姓都已魂归地府。

  带兵占领了城中衙门,她令牛轰带人去统计凰城军死伤人数和城中被屠杀的百姓人数。

  天明时分,牛轰来复命,此役,凰城军一共折损一千七百多人,重伤三百多人,轻伤九百多人。保义镇连守城士兵和百姓,死在凰城军刀下的一共三万四千多人。

  璃月听后,什么也没说,让他下去休息,然后就一个人表情木然地回了房,到中午还不见出来。

  “你去看看她。”另一间房内,呆坐了一上午的苏吟歌对同样呆坐了一上午的曲流觞道。

  曲流觞没有推脱,正好勤务兵来送饭,他便端了饭菜去璃月房内。

  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璃月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透着天光的窗格。

  墙边盆架上有水有布,她脸上却依然鲜血斑斑。

  曲流觞放下托盘,过去将窗打开让太阳照进来,然后去盆架那边用水湿了布,绞干,走到床边替璃月擦脸。

  璃月布娃娃般一动不动任他摆弄。

  待他擦完了转身要离开时,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仰头看着他,嗓音有些沙哑地问:“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是不是?”

  “每一个帝王的宝座都是白骨堆积起来的,王朝兴替总需要有人付出代价,你不要想太多了。”曲流觞宽慰她。

  璃月放了手低下眸,少顷,问:“右肩后的伤让苏吟歌处理过了么?”

  攻城的时候,城墙上弩机射出的箭支犹如飞蝗过境,密不透风,她仗着身穿软甲,只管往前冲,他在一旁替她挡箭。那种情况下,能自保已是万幸,还要保护别人的话,难免顾此失彼。

  他以为她没看见,其实她看见了。

  “下次再不要那样做了,我能自保。”璃月看着他有些僵硬的后背。

  曲流觞转过身,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能自保,但你不知道,担心一个人的心情,就是明知她能自保,但看她面临危险却仍然不由自主地想为她挡。这不是一种故意,只是一种本能。”

  正文妇人心毒

  十月中旬,九华山月潇山庄,夜。

  玉夫人正指挥几名丫鬟摆弄几盆用于室内装点的金绣球,玉九霄突然推门进来,沉着脸道:“都退下!”

  丫鬟们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什么事啊?脸黑得跟要下雨似的?”玉夫人抬头扫了他一眼,继续摆弄那初绽的菊花。

  “我受不了了,母亲,此事你到底准备瞒到什么时候?”玉九霄旋身在一旁坐下,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

  “他又做了什么?”玉夫人眉眼不抬地问。

  “他派人去各门派送钱抚恤死伤之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四处扬言,说以后武林中的事,我说了不算!以后我还怎么出去见人?”玉九霄握着双拳,气得不轻。

  玉夫人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菊花,在一旁的铜盆中净了净手,在玉九霄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再抬眸,目光已冷黑似铁,道:“不是玉家的种,到底是反骨天成!”

  “如今他武林盟主也做了,若是眼下让他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玉九霄皱着眉烦躁道。

  “这怪谁啊?”玉夫人茶杯已递到唇边,闻言复又往桌上一搁,斜眼看着玉九霄道:“平时不可一世,关键时候谁也打不过!”

  玉九霄被母亲奚落,一张脸顿时涨成紫黑色,扭过头去不吭声,半晌,道:“现在怎么办吧?按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月潇山庄即便不全部被他掌控,你我只怕也没有说话的份了。”

  “没有以后。”玉夫人重新端起茶杯,淡淡道。

  玉九霄侧脸看她,有些不解。

  玉夫人抿了一口茶,道:“帘秋被血影宫捉去几个月,又毫发无伤地回来,我可以断定,当年柳紫纤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前任血影宫主叶成梓的,叶千浔这是把帘秋当成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了。既然是这样,我们便可以借叶千浔之手,杀了他。”

  玉九霄思索着道:“母亲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把帘秋藏起来,再暗地里透消息给血影宫,就说玉无尘把帘秋给暗杀了,并设法让叶千浔相信,叶千浔就会来为妹报仇?”

  玉夫人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步,如果叶千浔相信,势必来找玉无尘算账,但,玉无尘未必会和他拼命,所以,你还需找人打伤我,让玉无尘相信,是叶千浔派人打伤了我劫走了帘秋,如此,才有可能让他们殊死一搏。”

  玉九霄沉眉想了想,道:“母亲,这里面可有个关键啊,叶千浔放帘秋回来到底是不是因为相信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这点弄错了,可就弄巧成拙了。”

  玉夫人眉间隐着一丝戾气,道:“不会有错,当年我怀着身子,你父亲将那贱人娶进家门,我暗中调查过她,她以前就是叶成梓的情人,只不过叶成梓家中有妻不肯娶她,所以她一气之下嫁给你父亲,目的就是想报复叶成梓。

  我与她生产之日仅仅相差三天,那时你父亲恰好受先帝召见身在帝都,才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知道你父亲明白那贱人腹中孩子不是他的种,如果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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