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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鼻血口水一起流,于是也就耐下了性子。

  折腾到半下午的时候,璃月突然看到了解脱的曙光,司仪官说,请皇帝皇后到宫门外的龙凤台上受万民朝拜给万民赐福之后,便算礼成了。

  成婚当日去宫外受万民朝拜是东仪皇室历代延续的规矩,而给万民赐福实际就是赐万民宴。

  踏着红毯去宫外,皇帝和皇后可以手牵手以示恩爱。燕瑝刚过来牵住璃月的手,璃月便低声抱怨:“瑝瑝,这凤冠是不是纯金的啊?他娘的也太重了,我脖子酸死了,摘掉了算不算对万民不敬啊?”

  燕瑝闻言,在一众惊异的目光中伸手将璃月头上镶着南珠嵌着宝石的凤冠摘下来,丢给一旁的宫女捧着。

  司仪官:“皇上……”

  “谁造的这顶凤冠?想把皇后的脖子压坏吗?明天叫他来见朕。”燕瑝语气不善。

  底下人见状,立马噤声。

  璃月暗中掐着燕瑝的掌心,低声偷笑:“假正经。”

  燕瑝正正神色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在璃月耳边私语:“如果这是去洞房的路上多好。”

  璃月憋笑憋得辛苦,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迎着八月午后灿烂得耀眼的阳光,璃月红裳迤逦地和燕瑝一起登上了那座六丈多高的龙凤台,台下,成群的侍卫呈半月形将人群与高台隔开,放眼望去,皇宫前巨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前来瞻仰皇帝皇后的永安百姓。

  站在人群中央感受着万丈荣光,璃月心中却不由的担心,担心叶千浔苏吟歌等人是不是也正在下面仰望着她?他们会不会因为这一幕伤心痛苦无法纾解?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天刚亮,慕容倦便抱着一坛他雪藏已久的陈年佳酿去了叶千浔和苏吟歌下榻的客栈,此刻,三人已横七竖八地醉了一地。

  燕瑝和璃月刚刚在台上站稳,便听一名声音极具穿透力的太监拖长了尾音高声道:“拜——”

  广场上乌压压的人群呼啦一声全部矮了下去,山呼万岁。整齐划一的动作,响遏云霄的声浪,站在高处看着听着,那种高人一等,芸芸众生皆在脚下的尊荣感油然而生。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刻的感觉太过震撼人心,太过迷人,所以各国皇室才避免不了兄弟相残,父子相争,帝位更替……

  璃月正出神,冷不防耳边捕捉到一丝异响。

  “月姐姐……月……咳,月姐姐……”

  这一丝声音夹杂在百姓山呼万岁的声浪中委实渺小而可怜,可她坚信自己没有听错,当即垂眸在人群中寻找声音源头。

  果然,广场右侧临近龙凤台的地方,有几个人并没有下跪,见她转头看去,还有个人冲她挥了挥手,然后,向后便倒。

  璃月错愕。

  小、小粉嫩?

  正文有惊无险

  璃月眼看着金缕倒下去,以他为中心那一小圈乱了起来,而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用只有燕瑝听得见的声音低语道:“燕瑝,那是南佛太子金缕,好像晕过去了,你派人先把他安顿起来可好?”

  燕瑝二话不说,招手让侍立一旁的太监过来,吩咐两句,太监疾步向台下奔去。

  仪式结束回到皇宫,璃月被送入麟德宫,然没一会儿她便换上常服溜了出来。

  皇宫之侧用于招待外邦皇室及官员的行宫内,璃月到时燕瑝已经在了,修身玉立在窗口,一名老态龙钟的御医正向他汇报着什么,另有五六名御医聚在床尾窃窃私语,李逝一行面色憔悴地立在床头,担忧地看着无声无息躺在床上的金缕。

  璃月进门便直接走到床边,见金缕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愣了愣,按着心中焦急回身问燕瑝:“他这是怎么了?”

  燕瑝走过来,看了金缕一眼,道:“御医说他身中奇毒,疲劳过度加上毒发,只怕……”

  他话没有说完,但璃月听懂了,心中咯噔一声,转而看向李逝等人,问:“怎么回事?”

  李逝嗓音沙哑面色青黑,显然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听得燕瑝的话,几欲晕过去,仅凭过人的毅力硬扛着,然眼眶中却泛起了泪花,道:“听到秦姑娘你的婚讯,殿下他根本平静不下来,任凭谁劝都不顶用。这一路奔来……毒发吐血才停下,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出发……属下们真的没有办法……”

  璃月呆了,转眸看着床上的男人,昔日粉嫩嫩的脸颊早已清瘦了一圈,向来红艳的唇也起了皮,嘴角似乎还有未擦净的血丝。

  为了她,他连命都不要了么?尽管一直知道他对自己是动了真情的,但她从未想过他竟然痴心到这种地步。

  伸手抚着那已不饱满的冰凉脸颊,她几欲落下泪来。

  毒发……毒发!

  璃月心中一颤,转身叫道:“去,快去把苏吟歌找来!”

  上天保佑,保佑他还没离开永安,保佑他身上带着解药。

  得了燕瑝的命令,御前侍卫亲自出马,来到古城苏吟歌下榻的客栈,推开酒气熏天的房间,在趴在桌上和躺在地上的三只醉鬼间挑挑拣拣,最后拎出一只,扛着就回皇宫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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