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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看看,明明自己不曾给过他任何承诺,然被他这么一阵子黏下来,出来见个故友竟然还产生了一种类似背着丈夫偷情般的感觉来。

  不过这种感觉……她喜欢。

  说到底,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啊!

  转眼到了玉茗馆外,还未进去便被守卫给拦了下来。

  好在她一早从金缕那儿把燕瑝的那枚玉佩要了回来,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进了玉茗馆,却没能找到燕瑝,转了一圈后,璃月不解地站在庭院中一丛茑萝花架下挠头,身后响起了轻而沉和的足音。

  她蓦然回身。

  一身银丝黑袍的男子身形清俊眉目疏朗,清冷孤傲得像是站到了悬在檐角之上的那轮月中。

  不是燕瑝,是……慕容倦。

  两人对视着,或许心中都五味陈杂,又或许脑中都一片空白,总之,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璃月看着面前这个稍显陌生的男人,他们曾那样亲密,可如今,只有凉薄的空气横亘在两人之间。

  她原以为,在他这里自己的心早已凉透了,然而如今才知道,对他,自己的一颗心从未冷却,比如此刻,两人见面无语,她的心不仅感受到了冷,还感受到了痛。

  她捏着手心,想告诉他,他不是她堂兄。

  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他和她之间问题的关键,从来都不在于血缘。

  她先垂下眼帘,再抬眸,唇角已带上了笑,道:“你送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慕容倦眸色深深,语调还算平和:“我只是借花献佛。”

  “借花献佛也是个力气活。”璃月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头一歪看了看他身后的楼阁,道:“我来找燕瑝的,他不在,我走了。”

  “你不是我堂妹。”璃月刚刚转身,他忽然道。

  璃月步伐一停,难道,裴延熙将对她说的话也对他说过么?

  “那又如何?”她抑着心中泛起的波澜,即便她不是他表妹,他也不可能像以前一般回到他身边了。

  他创造了她喜欢的那个曲流觞,又亲手杀死了他。

  “如此,你可彻底忘了我。”身后,他静静道。

  璃月本想从容不迫地走出去的,可她最终跑了出去。

  随着年龄增大,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坚强,可事实却好像证明,她越来越脆弱了。

  不过听他说了句要她彻底忘了他,她便心酸到想哭。

  真的只是越来越脆弱么?

  她冲出玉茗馆,浑浑噩噩也不知往那边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冷不防撞到一个怀抱,陌生的气息让她凛然后退,瞬间收拾好所有情绪看向来人。

  月色下,风姿妖娆的男人微笑得像朵有毒的罂粟花。

  九天玄女,竟然是他?

  “巧啊。”他淡笑开口,修长的指不着痕迹地捋过xiong前的发丝,一派风雅之姿。

  这好像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相较之下,璃月可没他这般好心情,尤其是知道自己可能是东仪太后之女,而这厮又是太后的男宠……

  说过不在意身世,但这芥蒂却似扎根在血液里。

  “你可真是无处不在。”璃月盯着他,面无表情。

  “彼此彼此。”他笑得自然而得体,并向她走近一步。

  “秦姑娘今夜无人相伴么?怎会孤身在此?”他微微倾过身来,月华下,眸如狼,闪着微光。

  璃月这才发现方才一时走神不知跑到了哪里,这似乎是个颇为偏僻的角落,例证之一便是,这里连园景宫灯都没有。

  璃月浑身戒备起来,看着这个从出现就对她意味着“神秘”二字的男人,道:“我孤身在此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你为何孤身在此?”璃月暗中观察一番之后发现这里是中庭与后院衔接处的最东角,一般人去后院都会穿过中间的花园,不会选择这边绕远的林间小道,而这条林间小道的尽头,应该是位于后院东北角玉无尘的临风馆。

  “我为何在此,你果真猜不出来么?”他语气诡魅起来。

  璃月一愣,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伸手向她肩头搭来。

  璃月肩头一倾,鱼一般从他掌下滑了出去,后退数步,对他怒目而视。

  这男人当日敢接受叶千浔的挑战,只怕武功与叶千浔也相差无几,她虽然在苏吟歌药物协助下勉强将血魔练至第七层,然而根基未稳,自知若与叶千浔之流相比必落下风。到月潇山庄的第一天,她不想无端生事。

  “你走,我就当没见过你。”她道。

  九天玄女又笑了起来,明明风情万种,然璃月看在眼里无端觉得瘆得慌。

  “你当我是怕你说出去,想要灭口?如此娇花粉蕊般的人儿,我如何下得去手?”他嗓音轻软,用一种恍若情人间私语般的语调缓缓道。

  璃月冷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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