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的表情,唉声叹气地道:“不就是为了陆氏夫妇的案子么。”

  原本一脸恹恹地拿筷子挑菜玩的伶舟,在听到“陆氏夫妇”几个字时,轻轻掀了掀眼皮。

  关于陆氏夫妇的这个案子,虽然他不太清楚个中细节,但印象中这个案子最后还是被廷尉府的人顺利破掉了。

  大司农家那位张扬跋扈的公子因罪锒铛入狱,大司农自己也被革了职,别说驸马美梦泡了汤,就连原有的富贵权势也都没能保住,凄惨的下场让百姓额手称庆。

  如今重回两年之前,伶舟思忖着,只要顺着历史自然发展,结果势必还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掀了眼皮之后便又恢复了恹恹的神色。

  但韶宁和却相对关注了一些,问道:“那个案子,你查出什么了么?”

  周长风一提起这个就满脸无奈:“现在该走的流程都已经走了一遍,几个证人也非常配合,当初的验尸记录也都看过了……怎么说呢,整个案子看起来,简直是完美无缺,跟大司农父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韶宁和被勾起了兴致。依他对周长风的了解,如果案子真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周长风也不会坐在这里唉声叹气了。

  于是他向前倾了倾身,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据证人们说,当初大司农之子郑莨因为看上了陆家闺女陆云絮,抬着聘礼上门求亲,不想陆氏夫妇不知好歹,竟向郑公子狮子大开口,索要十万两聘礼。这陆家不过是个经营小本生意的平民百姓,郑公子再怎么喜欢陆云絮,也不可能下十万两的聘礼,这可比明媒正娶的发妻待遇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郑公子将此事告知其父郑善世郑大人,自然是被郑大人一口否决了,于是这聘礼,也便不了了之了。陆氏夫妇见勒索不成,于是跑去了衙门,告郑公子强抢民女。衙门审理之后,疑是陆氏夫妇诬告,于是将夫妇俩一同关押了起来。

  “不想这夫妇二人经不起牢狱之苦,加之勒索、诬告朝廷官员可是大罪,他们心下忐忑,竟双双触柱身亡。而他们的女儿陆云絮,也在那之后不知去向。”

  韶宁和听罢,问道:“验尸的仵作怎么说?”

  “我去翻了当年的验尸记录,说陆氏夫妇的额头上有骨裂之伤,全身上下再无其他伤痕,应是触柱身亡没错。并且当初关押陆氏夫妇的几个衙役都在,他们也可以作证,说是某天晚上陆氏夫妇突然发起狂来,一时没拦住,眼睁睁看着他们自杀的。”

  周长风说到此处,叹声道:“人可以做伪证,但这尸体,却不可能说谎。所以宁和,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这验尸记录,有没有可能作假?”

  韶宁和沉思片刻,道:“当初验尸的那位仵作,你认识么?”

  “是个京兆尹府的老仵作,颇有些资历了,连京兆尹也要敬他三分。”周长风悻悻道,“我之前去拜访过一次,这老头子脾气臭得很,我跟他合不来。”

  伶舟在一旁瞥他一眼,心道,你跟谁合得来?好吧,韶宁和勉强算一个。

  只听韶宁和道:“方便的话,帮我引见一下吧。”

  周长风狐疑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慢慢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宁和,你是不是开始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

  “没有的事,”韶宁和淡淡否认,“你不是让我帮忙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三人吃过饭,便由周长风带路,来到了老仵作陈海家中。

  此时正值午后,陈海躺在门口树荫下乘凉,听见脚步声响,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见是周长风,便又闭上了眼睛。

  周长风满心不爽地朝韶宁和耸了耸肩:“你瞧,这老头子傲慢得很,见了人也不会打招呼。”

  韶宁和示意周长风与伶舟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则缓缓走到陈海身旁,挑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道:“陈老爷子,几年前的陆氏夫妇一案,是您给验的尸吧?”

  “不必问了,”陈海闭着眼睛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别的无可奉告。”

  “难道您真的认为,陆氏夫妇是自杀身亡的?”

  陈海蓦地坐起身来,瞪着韶宁和嚷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做假记录不成?我陈海做了一辈子仵作,每一次验尸都光明正大问心无愧,我是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做假记录的!”

  “陈老爷子,您别生气。”韶宁和安抚性地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没有看轻您的意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海见韶宁和态度谦和,脸上一直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也便不好再发作,和缓了语气道:“当初我可是非常仔细地检查过那夫妇俩额头上的伤口,那角度,那受创面,以及额角骨裂的痕迹,明显是死者自己撞上去的,不会有错。”

  韶宁和敛眉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听当时的衙役说,陆氏夫妇是在某一天晚上突然狂性大发,触柱身亡的?”

  “是啊,”陈海道,“当时在场的几个衙役都这么说。”

  “那您……是否检查过死者的腹部、嘴唇和指甲?”

  陈海怔了一下,随即将韶宁和打量了一番:“看来你也是个懂点门道的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怀疑陆氏夫妇被人投毒是么?当时我也有这样的猜想,被投毒致死的人,腹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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