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p;——是一个看上去稍显清秀的小孩子。
司马乂瞪大了眼睛看他。
小孩子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2
看上去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小孩子,他问:“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司马乂眨眨眼,好像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小孩子笑起来,笑得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口腔。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嗯……你不答应不行哦~~~~你不说出让我高兴的话的话,我就不让你说话哦~~~”
如果可以的话,司马乂的额头现在一定会爆出一根青筋,司马乂只好试着说出同意的话。
“好。”
竟然真的可以说出来了。
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一点的孩子高兴地蹭蹭他的脸颊:“你答应了哦~”然后在他的左边脸蛋上很响的亲了一口。“嘻嘻……”
司马乂看着他亲昵的样子,竟然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对的他作为一个陌生人的吻脸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厌恶。
是了,谁能对一个这样可爱的天真无邪的脸产生恐惧呢?
发现自己能动了之后所作出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捏了捏他软软的小脸。
小孩子似乎是很为他这个动作高兴,然后他拉着他做起来,“你说跟我走的哦!”
司马乂心想,脸真软啊~早知道就捏重一点了。
烈帝番外 鸱尾35
3
目光所及,皆是疮痍。
大概这就是人间炼狱。司马乂想。
他们走在一条两边都是悬崖的孤路上,头顶是布满乌云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覆盖一切淹没一切,随便往下一看就能看见崖下红色的液体,咕咕的冒着气体,但是却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大概是离得太远了所以已经淡化了。
司马乂强忍着恶心,跟在小孩子的身后行走着这奇怪的路途。
心中不断地猜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或者其实这些都只是自己在做梦吧?
对吧,肯定是在做梦的吧?
不过是一个恶心的噩梦而已,对吧?
他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问到最后那些问句都变成了陈述句。
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噩梦。
小心翼翼的路途,踩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他在想,这是不是其实就是他心里面的想法。自己所在的位置,其实就类似于走在这样的路上,每一步都要瞻前顾后,考虑到这样的后果。他今年十一岁,在他的下面,还有十岁的三皇子,八岁的四皇子,以及更多的更小的还不懂事的弟弟们。舅父入宫的时候常常会叮嘱自己小心的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在什么的时候捅他一刀。
——这是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
是这么小的孩子,明明还应在高兴地在绿色的草地上放着纸鸢,无忧无虑地跑过荒原,为一切自己看不惯的东西而愤怒,然后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明明应该是冲动得不计后果的年纪,却早早地染上隐忍的标记,阴沉地看着别人一言不合而动手,然后作为裁定正义的那一方站出来,评定是非。
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摆高高在上的架子。
就像现在他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两股战战,也仍然要一成不变地走下去。
这是他的战场。
4
司马乂尽量不去看仿佛就沸腾在脚下的红色浆液,看着前面小孩子的背影,他想,他怎么就能那么镇定呢?轻车熟路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走了几千几万遍,闭上眼睛也能走过去。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司马乂终于开口问道,其实那询问的语气也是极其淡漠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他还没有告诉他他的名字。
之前在寝殿里面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么亲昵的样子,到了这里突然间就不理人了,司马乂心想,小孩子们的脸变的速度永远如同夏天的天气,所以他也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们,因为无法容忍也无法理解。
那个有着圆圆的脸蛋的小孩子回过头来,大眼睛眨一眨,说:“你终于肯跟我说话啦!我叫鸱尾哦~~就是鸱枭的尾巴的意思哦~~”
鸱尾?
司马乂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记忆力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的样子,但是肯定是在什么时候听见过的词语。
然后名叫鸱尾的孩子伸出手来拉住司马乂的手,牵着他,走过仿佛是永远都走不完的悬崖峭壁上的狭窄路途。
从牵上手的那一刻起,那原本看着一直向前延伸的窄道似乎就突然有了终点,与前方的大陆有了连结。
双脚终于踏上充满安全感的大陆的时候司马乂差一点就腿软跌倒在地,捏着鸱尾的手指紧了一紧。
鸱尾回过头,咧嘴笑起来,露出缺了一个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