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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一般。说句老实话,我并不觉得这酒有什么好,但既是鸽子如此称赞,我自是大

  大的夸奖好酒。鸽子听了我的称赞,脸上也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次来长沙,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最大的收获。」喝了两杯酒,我感

  觉已经到了诗仙李白所说的「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的境界了。

  鸽子正用很优雅的姿势品着杯中的葡萄酒,听到我这么说不由笑了,笑容很

  温暖,她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也是,能有你这样热诚重情的朋友,我

  很高兴。」不知是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我仿佛从鸽子的眼神里看到一些异样的

  东西。

  鸽子啜了口酒,淡淡地问我:「你为什么又决定不见筱灵了?」

  筱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心里止不住地阵阵抽痛,脸上的表情也僵硬

  了。气氛顿时低沉了。

  鸽子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的。」

  我苦笑着说:「没事,我自己还有些放不下。」一口吞干杯中的酒,尽量平

  静着心情说:「我已经到了华天大酒店,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筱

  灵已为人妇,过得很好。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呢?所以……我没有见她。」

  鸽子静静地望着我,神情说不出的温柔,她问我:「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

  有见过有谁的眼神像你一样,那么忧郁那么深沉。」

  我心中一震,强笑着说:「看你说的,好象我成了诗人一样。」

  鸽子没有笑,她温柔的眼神让我也笑不下去了,觉得有种令人期待又惶恐的

  东西在心底里乱窜。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神,盯着火锅里沸腾的菜汤,装作轻松地说:「鸽子,我

  给筱灵留了个条子,你知不知道我写的什么?」不待她说话,我继续说:「那是

  一首汪国真的诗——『如果』,『如果不曾相逢心绪也许不会如此沉重如果

  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不得轻松。』」说完我抬起头来,苦笑地看着鸽子,有

  些气短地说:「现在,我的心情就是沉重这两个字。」

  鸽子的眼眶里有层美丽的雾色在荡漾,遮住了她晶莹的眼眸,在火锅腾腾的

  热气中整个人都变得那么飘渺,让我有种疑幻疑真的感觉。

  鸽子一字一字地重复着我念的这首《如果》,仿佛是第一次听到似的。然后

  轻轻叹了口气,这口气就像是叹在我心里般真切。

  我们在余下的时间里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里老想着

  「最后的晚餐」这句话,到底是和鸽子的最后的晚餐呢?还是怀念筱灵的最后的

  晚餐呢?我也搞不清楚,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反正就是总想着这句话。

  法国葡萄酒的威力我算是领教了,大半瓶酒就让我头晕脚软了。最后无可奈

  何地在鸽子的搀扶下进了候车室。

  鸽子的美丽清雅让那帮同学看得眼睛都直了,纷纷和鸽子打着招呼,鸽子从

  容不迫地应付着,还态度亲切地委托他们在车上照顾照顾我。他们自是一叠声地

  满口答应。

  鸽子一直将我送进软卧车厢,还找了块热毛巾给我敷在额头,让我感动得不

  知说什么好,看得那几个同学眼冒金星。

  直到火车就要发车了,鸽子才离开车厢。

  火车开出车站没多久,可怜的我就被那几个四十来岁的同学从铺上拉起,一

  点也不可怜我醉后的难受,逼问着我鸽子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当然不会说

  实话了,不过我马上就后悔了。

  在一番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残忍的刑罚下,我终于理解了公安部为什么要三

  令五申的严禁刑讯逼供了,在哀叹自己误交损友的同时暗下决心以后要善待那些

  犯罪嫌疑人。当一条冷毛巾粗鲁地擦着我的脸时,比起适才鸽子温柔的动作简直

  是天壤之别。

  隔壁软卧包厢是乘警的,他们听到动静过来查看,一个在某县级市干刑侦副

  局长的同学将警官证掏给他们,乘警就乖乖地走开了。

  我也终于在花样千奇百怪的酷刑中崩溃了。我想要是再打仗,我绝对不能被

  俘,否则肯定是叛徒了。我将自己和鸽子的关系老老实实坦白了,当然,曝光赵

  大庆案子和筱灵的事我绝不会说,只说鸽子是电视台记者,和我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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