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选择

  「乔伊？」

  这名十六岁的青少年正将睡袋的拉鍊拉至最紧，準备将头包进睡袋裡.那道

  细微声音的语气转为肯定，「乔伊！」同时，一个不知名的尖锐小东西持续地抓

  著帐蓬。

  那睡眼惺忪的青少年瞄向声音的来源处。眼中所见让他瞪大了双眼坐直了身

  子，睡袋也被他丢到一旁。

  三人大的帐篷裡原本只有乔伊和他的朋友柴克，现在，鍊门边却多了第三者。

  那个既矮且胖的东西正坐在自己的后腿上，直直地看著他。

  乔伊想要将柴克叫醒，他直觉需要助力才能将这不速之客轰出去。

  然而，那东西却於此时开口了。「乔伊，不要叫醒你的朋友。我想和你单独

  谈谈。」

  乔伊惊讶地张大了嘴。虽然那怪客的声音不大，然而就牠的体型而论，乔伊

  不得不佩服那声音所带来的震撼力。

  「乔伊，不用害怕。我只想和你聊个两三分鐘罢了。」

  有几秒鐘的时间，乔伊用力地摇了摇头，紧紧地闭著眼。然而，当他再度开

  眼时，那怪东西不但没有消失，还从门边进到帐篷裡头。「我是在作梦吧？」乔

  伊最后开口，不知是在自问或问谁。

  那怪客似乎大笑了起来，圆滚滚的肚子上下抖动著。「如果你认为是梦能减

  轻恐惧，那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为了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乔伊决定把一切当成梦。昨晚不该和柴克练整夜

  疯话的！

  「听著，乔伊！我时间不多。我来这裡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愿望。」

  回音飘盪，「一个愿望？」

  「没错！就像他妈的神灯精灵！」语毕，这怪客又开始大笑。不同的是，这

  一回牠举起了前爪捧住自己跳动的圆肚。

  「你是神灯精灵？」这青少年觉得自己被呼拢了，果然是场梦！

  「不是啦，妈的。乔伊，我是你们说的「恶魔」。」

  乔伊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开口说道：「别闹了？」

  「我没有闹。你知道亚当故事裡的蛇吧？我和牠可算同类。」

  「恩，我相信。」显然地，由语气可知，这青少年一点都不信。

  又是一阵微弱的大笑，「听著，乔伊，如果你不信的话，那我会轻鬆很多。

  可是，实际上，我做这件事很久了而且帮助了不少人。」

  「好吧，如果你是恶魔，那你实现愿望是需要代价的吧？」乔伊终究见过一

  点世面，他每个礼拜天都会上教堂呢。他记得牧师每个礼拜都会告诫他们该当心

  的「诱惑」。

  「什麼代价？乔伊？」那怪客傻傻地看著眼前的青少年，似乎把他当成了外

  星人。

  「别假了，实现愿望是要用东西交换的，我必须把灵魂献给恶魔，而我死后

  灵魂会在地狱裡被火烧。」这是牧师话裡的意涵，这意涵正是乔伊所害怕的。

  这怪客不但笑，而且笑得比之前厉害许多。好不容易，他压抑了笑意。「没

  有这回事，乔伊，不是这样的。」

  这青少年皱起眉头说道：「可是大家都这麼说阿？」

  那怪客耸著肩说道：「或许有些恶魔这麼干吧，但我可不是啊，乔伊。」

  「不是吗？」

  「不是！」

  「那我可以许个愿而且不用下地狱？」

  这一次怪客的笑收敛许多。「乔伊，不会因为愿望下地狱的，不会。」

  「那愿望是像说，我可以在学校拿到好成绩或者得到一台新电脑，是这样吗？」

  那怪客的幽默感似乎於一瞬间消失，牠沮丧的说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

  那我当然可以实现。可是，学校生活不过是一生中的几年，那麼电脑淘汰率又很

  高……说不定，你过下一个生日又会想换新，对吧？」

  乔伊同意牠的说法，他用力点著头。

  「不要许无聊的愿望。至少当个总统、电影明星或超级富翁吧？还是拥有任

  何女人的能力，还是……」

  「任何女人？」

  这怪客不再提供其他建议，牠直视乔伊的眼说道：「没错！只要许个愿，那

  麼所有女人都会取悦你供你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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