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大洞,差点扎到手。

  刚好经过的雷湑身子一震,他终于明白那团堵在他心里让他喘不过来气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不舍得。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江余坐在拖拉机后面,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在他等的快烦闷的时候,一个挺·拔的身影从街角出现,他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江余盯着他的眼睛。

  “下雨,天不好。”雷湑呐呐地说。

  “那等天好了再走。”江余勾唇。

  江余把手伸过去,雷湑握住一拉,把他从车上抱下来,手掌托住稳稳的放到地上。

  这时,一辆摩托车迅疾而过,雷湑快速抓紧江余的双肩拉到怀里,江余的嘴·唇·擦·过他凸·起的喉结。

  ☆、第79章 卷七

  雷湑脸上刷地烧起一片红·潮,他微仰着头,两只手还放在江余肩上不敢动,浑身每块肌肉都僵紧着。

  “带伞了?”江余也没退后,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颤·动的喉结那里。

  “没,没有。”雷湑干咽了几下口水。

  “你在紧张什么?”江余勾起唇角,戏谑的视线在他他带有一点青渣的刚硬下巴上游走。

  雷湑的眼睛乱瞟,脖子上的热度还在攀升,没法消停,让他很想找个地儿拿凉水冲冲。

  “别愣在这了。”江余从口袋掏出钱数数,塞一张一百的到雷湑手里,“去给我买包烟。”

  雷湑从小卖铺回来,没把整包烟给江余,只从里面拿出一根递过去,直盯着他,“抽多了,不好。”

  “你比你妈还啰嗦。”江余古怪的扫向一脸严肃的男人,叼·着烟噗哧笑一声。

  雷湑抿了抿唇,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江余头上,江余的发顶蹭·着他的肩窝,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短暂一瞬的亲近,围绕在两人中间的气氛有点尴尬窘迫。

  那根烟有一半被雷湑抽了,江余受不了刺鼻的劣质烟草味。

  尽管毛毛雨一直没停,但是他们回去的时候步子是轻松的,江余是确定了他对雷湑的影响力。

  至于雷湑,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贴着他的人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那股暖暖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晚上八点多,雷老太屋里的那盏用了多年的煤油灯还是亮着的,她听到门口的动静就撩了帘子出来,在看到站在雷湑身边的落汤鸡时,懵了一下。

  “大湑,你白天一天不见影子,是去县里了?”雷老太问了句眼睛能看到的事。

  雷湑脱掉身上湿·答·答的外套甩椅背上,卷起袖子低头嗯了声。

  雷老太估计有点受刺激,她扶着桌子坐下来,手指着浑身滴水的江余,“他不是送走了吗?”

  雷湑去拿了挂在绳子上的灰色干毛巾给江余擦头发上的水,江余打了个喷嚏,他抬头,把脸凑过去。

  这样的配合似乎顺其自然,雷湑想这么做就做了。

  望着儿子那么伺候一人,雷老太震惊的又懵住了,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轻微发抖,拉下的眼眶都发红了,可能是被气的。

  “你,你进去。”雷湑把江余冰凉的手擦擦,低声说了句。

  江余一离开,堂屋就剩下雷家母子。

  “大湑,你是不是越大越糊涂了?”雷老太瞪着雷湑,气冲冲的喊,“他多大了,还需要人擦脸,你把他当儿子养不成?”

  儿子?雷湑换鞋的动作顿住,他没把那个人当儿子,之后他微微敛下神色,那当什么?

  “问你话呢!”雷老太气的在雷湑背上拍了一下,“你们老雷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闷葫芦,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响·屁。”

  满脑子都是“我把他当什么”的雷湑把雷老太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吹一吹,没了。

  雷老太语重心长的说,“妈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正月你就要跟雪梅办婚事了,家里地方也不大,等孩子出来,就更……”

  “不结婚。”雷湑皱眉。

  “不结婚?难不成你要学村里那王跛子打一辈子光·棍?”雷老太又狠狠拍打雷湑,“你是要气死你妈是不是?”

  雷湑闷不吭声的站着给雷老太撒气,过了一会儿他把湿鞋子放一边,拿了一双拖鞋往自己屋子方向走,“明天我去跟雪梅说。”

  雷老太进屋,站在桌上的一个黑白相框前,委屈的摸了摸眼角,跟老伴告状,“老头子,你教的好儿子,我这个老太婆是管不起了。”

  她叹了口气,脸上的疑虑怎么也消不掉,大湑什么时候对那孩子这样上心了,还跑县里把人带回来,这不是傻缺吗?

  “老头子,大湑是不是想有个弟弟?”雷老太一个人自言自语,似是想起了陈年旧事,她的眼睛里浮现哀伤。

  如果那时候她多注意着点,在田里干活的时候没有跌倒,小儿子也有那孩子的岁数了。

  隔壁屋里,雷湑把左手中指上的湿布条拆下来,缺掉的指甲下的口子被水泡的泛白,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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