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了满满一碗饭,把菜都往他面前推:“全都放了辣椒。”

  连渐没有端饭,看到已经见底的电饭锅,问道:“你不吃?”

  “我喝酒喝饱……呃,”见连渐脸色微变,柳景改口道,“我吃过晚饭了的。”

  连渐站起身,到厨房拿了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把自己那碗饭摊了一半出来,连同筷子一起给柳景:“刚才都吐得差不多了,多少吃点,不然半夜饿。”

  连渐为他想得那么周到,柳景心里涌上感动:“你给我那么多,你还吃什么?我不饿。”说着,就要摊回去。

  连渐错开碗,顺手夹了个鸡腿到柳景碗里:“啰嗦,吃饭。”

  柳景老实地捧起碗,看了眼自己的饭又看了看连渐的:“我吃不了那么多,摊回一点给你。”

  连渐从氤氲的香气中抬眼,那点饭量塞牙缝都不够,会吃不完?“不用,吃你的。”说着,又夹了个虾到他碗里。

  再不吃,恐怕碗就被菜淹没了,柳景乖乖地刨起饭来。说实话,他确实饿了,边煮边嘴馋得想吃,但他买的菜只够一人份的,如果还煮自己那份,就要跟连渐抢吃了。

  柳景吃不惯辣椒,刨了几口饭菜就吃完了,菜还剩不少。他放下碗筷,主动帮连渐夹菜、剥虾,饭后还帮他洗碗。

  清水穿过指缝流下,柳景看着碗里倒影的自己,怔怔发呆。这一切感觉就像一场梦,他与连渐拉手,鬼使神差地拾衣服跟连渐走,来到连渐的家做饭、洗碗,这算什么?怎么就像夫妻生活一样。

  “柳景。”连渐的呼吸突然喷洒在裸.露的脖颈,柳景一惊,差点把碗摔了。

  “小心点。”连渐关切地道。

  柳景被吓了一跳,缓了口气道:“没事,只是被吓了。”

  “抱歉。”

  随着连渐开口,唇内的香气如迷药般送入柳景鼻中,熏得他一阵迷离,酒醉未完全醒的脑袋更是一阵迷乱。

  柳景退后了几步,故意与连渐隔了一点距离。半.裸的连渐全身都散发着荷尔蒙,就像一种让人沉迷的毒花,明明知道靠近会万劫不复,却忍不住被他吸引,意乱情迷地靠近。柳景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扑了上去。

  “我很可怕?离那么远。”连渐挑起眉头。

  “呃……我没洗澡,怕熏到你。”柳景脸稍稍红了红,岔开话题,“你找我有事么?”

  “薄荷糖没了,”连渐甩了甩空了的糖盒,“你还有没有?”

  “有,”柳景擦擦手,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给连渐,“都给你吧。”见连渐含下一粒后,露出畅快的表情,他疑惑地问,“你刷牙了吧,怎么还吃薄荷糖。”

  “醒脑。”连渐转身就走。

  醒脑?柳景可没被连渐糊弄过去,他皱皱眉头,要醒脑的话,连渐为什么不抽烟?这么一说,好像很久没见连渐吸烟了,最近一次见,是在贵宾室里,那时他还特意掐灭了烟,之后再没见到他吸烟,身上也没烟味。难道……他不吸烟是为了自己?

  会是他想的那样么?

  “连渐,”柳景叫住连渐,不敢相信,又带着些许的期待,声音竟无意识地颤抖,“你……”

  “嗯?”

  连渐回头,疲惫的脸庞映入眼中,柳景一愣,把后话都了回去:“呃,没什么,碗洗好了,我该回去了。”

  连渐看了眼钟,已经凌晨1点半了,这时候回去,他怎么放心。

  “太晚了,在我家睡吧。”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他家睡,但柳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会打扰你的。”

  “我累了,今晚没力送你回去。”连渐贴心地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这里没公车,的士很少。将就睡一晚。”说着,带着柳景到了客房,并拿出一套洗漱用具和浴袍,递给柳景,“全新的。”

  柳景接过一看,愕然,全新的浴袍,尺寸不像是连渐会穿的,为什么他家会备有这样的浴袍,难道……

  “柳景?”连渐见柳景一直出神,叫了一声。

  “啊,抱歉,有点头晕,我去洗澡了。”柳景强笑一声,关门,洗漱了。

  一身清爽出来,厅的灯全熄了,只有暗黄的过道灯还辛勤地为他点亮漆黑的路。

  整个家安静得只有风声,看起来,连渐已经睡了。

  柳景把自己丢在床上,卷起有淡香的被子,这里的床跟宿舍那硬得像块铁的床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高床软枕,就跟睡在棉絮一般,软得无处着力。

  明明是很适合入睡的舒适大床,柳景却不知是酒上头,还是其他,竟然毫无睡意。天花板仿佛变作一块电影屏幕,在他眼前慕慕放映着他与连渐的故事,只不过,这是一部不知道结局的故事。

  那个全新的浴袍,是不是在告诉他,这里经常有客人?也是不是在告诉他,他躺的床上,还留有别人的味道?

  是了,连渐有未婚妻的,带未婚妻回家过夜,不是正常不过的么?

  可是……好难受。

  难受得心都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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