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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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无缺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刚回到移花宫就见怜星一脸惊惶地冲了上来，丝毫不像平日里小心翼翼样子地一把抓住我的臂膀焦急问道。那力道甚至连我也隐隐作痛。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好像我凶残的连自家父母都没放过，更不会对区区一个弟子手下留情的样子。

  “不过是区区一枚丹药……你急什么！”

  话才出口就惊愕地看到身边的女子不堪打击地倒退了两步。

  怜星身体无法控制晃了晃，抬起头一脸悲痛欲绝地朝我控诉起来。

  “姐，你怎么能这么做！无缺是我们一手养大的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怎么了我！

  不就是下了个跟那什么差不多的药吗！用得着这么一副我刚刚把人宰了表情吗！他若是女的我还可以理解，一男人……什么时候这年头的男人也讲究起贞操来了！？

  偏偏这话碍着身上套的壳子是一句不能说——我几乎想要吐口血来表示自己有多冤枉。

  “狠心？”一头雾水还不能忘了演戏，我一甩长袖挑眉愠道。

  “要比狠心，我哪有你狠？居然能想出让他们兄弟相残的好主意！”

  吐口黑血还得往喉咙里咽，这真是……

  忍不住刺了一句回去，却见流云水袖的女子心里不知道在想点，一脸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表情——根本就没听进去。

  “姐，我知道你恨他，你恨无缺——从他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喜欢他，哪怕你听了我的话把他带回来。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小心把他带在身边，就怕他一不小心触怒了你被你杀了。”

  怜星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眼神固定在虚空中，神情因回忆起那孩子小时候的事情而如同少女般鲜活灵动。

  “那次我出宫办事回来发现无缺跟在你身边，我害怕得不得了，拼命叮嘱他要躲着你走。可是那孩子还是不肯听话整天跑来粘着你……”

  没错！

  听她说着，我也有点想起那孩子小时候的情形了。

  忍不住重重闭眼，叹息。

  那孩子小时候多聪明啊！一眼就看出来人有没有杀气，跟云天青家的小野人似的。偏偏长大了美清目秀，骨子里反倒长歪了。只怪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现在年纪大了，想纠正也纠正不了。

  我背着身为自己第一次正太养成计划的失败伤心不已，却听身后声音陡然一高。

  “姐！你不知道我感觉有多复杂。我看着无缺一天比一天倚赖你敬重你，也看着你一天比一天认真地教导那孩子。我真的好怕，你就像是忘记了他是江枫月奴的孩子一样！我有多高兴你对他的看重，就有多怕你哪天突然想起来……”

  她忍着酸楚吸了口气。

  “这些年，我真很高兴，我看着你们师徒和睦，就好像我们三个人真的是一家人一样。等无缺大了，我们就把宫主之位传给他，看着他娶妻生子……我几乎以为你已经忘了，忘了燕南天，忘了江小鱼的存在。可是……”

  随着她的话我眼前浮现那孩子一点点长大的情景，从一开始不到我腰高的小团子，到逐渐抽高身长玉立的翩翩少年……

  点头，咱确实准备把宫主之位传给他来着，不过小包子什么的……

  “忘，我怎么可能忘！就算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忘掉燕南天给我的耻辱！”

  虽然咱也不是那么喜欢小包子，但自己不想看和看不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咬手帕，偏偏还不能忘了按照邀月的性子说两句。

  “是！你忘不掉！”

  “一句忘不掉就打破了我一直做着的美梦，姐，你可知道你究竟有多残忍……”

  她狠狠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

  “你让无缺出宫去杀江小鱼，我还可以安慰自己你是真心待无缺的，只要江小鱼死了，只要你打败了燕南天，我们就可以回移花宫，像无缺小时候那样过快乐的日子。就算真杀了江小鱼，只要我们不说，无缺他就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永永远远是我们的，是移花宫的少宫主，跟江枫花月奴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现在做了什么——”

  终于忍不住，怜星哭叫着流下泪来。

  “……那是无缺啊！是我们从小抚养的，是我们亲自教导成人的无缺啊！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狠心，这么冷酷无情……就算是无缺、就算他已经知道了……”

  “够了！”厉声呵斥，长袖翻飞。

  她真的够了……

  开始的时候还罢了，想她回忆完了一定会把事情说清楚。怎么也想不出来她现下和之前那孩子居然会把我当成要杀他，若是能借此得到答案，我道也不介意花点时间听听。可看看她说了点什么？！搞忆苦思甜吗？居然还学人家琼瑶的风格！若不是她这声音不合适，是不是还要来段咆哮体？！

  忍无可忍——丫的老娘要是再忍下去就真忍成忍者神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