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写些什么好呢?”

  他这姿势形同于将常嘉赐从身后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常嘉赐感知着紧贴在背后的温热,不适的左右挣着:“你……要写便自己去写,放开我!”

  东青鹤只轻轻一笑,没理他的话,说:“便写这书上的好不好?”

  常嘉赐一抬眼,就见案头正翻了一本杂记撰文,最上头便是一句箴言:

  君子好人只好,而忘己之好,小人好己之好,而忘人之好……

  这是在骂他小人的意思?!

  常嘉赐一看,立马便要大怒,却见手里的笔已在东青鹤的施力下落了墨,写得却不是那一行挑他怒火的话。

  东青鹤说自己于书法不过尔尔,可常嘉赐却猜度过那悬于门上的“片石居”怕是正出于东青鹤只手,事实也的确如此。相较于当年的连棠,和门外飞龙舞凤的三个字,此时东青鹤的挥毫走笔间更显清正大气,遒劲如风,一撇一捺皆力透纸背。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写完,东青鹤松开了常嘉赐的手,见对方还有些怔楞,他又抽去了他掌心的笔,直接将人抱到了怀里。

  “不是书案上的这本,是写你刚才在看的那本……”那个美人,不过一眼已入心底,任时光流光,外貌易变,自己只想同那抹魂魄,执手相望。

  只是面对东青鹤这般的挚情,常嘉赐却睫毛频闪,咬牙切齿道:“我不过随手一翻,你倒是火眼金睛。”

  东青鹤低沉一笑:“点在心上,哪怕再细再远,也能过目不忘。”

  “真该把你这模样画下来给外头那些以为你君子大雅之人好好看看。”常嘉赐受不得东青鹤的花言巧语,侧眼瞪他,只可惜耳廓的绯色已蔓延到了脸颊,衬得眼角眉梢都带出了一丝浅红,哪里有往日的半点气势。

  东青鹤低头在他腮边的还剩一点痕迹的疤上亲了亲,说道:“好啊,我等你画。”

  常嘉赐一愣,就又想给他一掌,然一瞟到对方胸口,那手又硬生生的握成了拳,只气得反手又捞来自己的那副字拍在了东青鹤的面前,引来对方的一阵低笑。

  不过好在东门主记得常嘉赐那脾气,可不能撩拨得狠了,见对方憋得直喘气,东青鹤只得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换了个话道:“我将解药给了金长老,他已是渐好,他让我代为向你致谢。”

  “让那胖老头儿自己留着吧。”常嘉赐不屑的哼了一声,想了想,又说,“幽鸩这般明目张胆的闯入你青鹤门,你就不想着拾拾他?”

  东青鹤明白,这是常嘉赐心里有怨,想挑他们鹬蚌相争呢,他也不点破,只道:“破戈他们还在查,除了金长老一事外,万教主和羊山派掌门的死兴许也与偃门有关。”

  “兴许什么呀,除了他还有谁?”常嘉赐撇嘴。

  “我想知道他所为何事。”

  “人家说了,要三青鸟翎羽。”说的是三青鸟,但常嘉赐的手指却点着东青鹤的胸膛,“你给还是不给。”

  东青鹤将他的手指抓在了掌心:“他若真有所求,也不该用这个法子。”

  “啧,不用这法子用什么?难道他登门拜帖,你还真给啊?”

  见东青鹤未言,常嘉赐怒目。

  “你莫非认识他?”

  东青鹤摇了摇头:“我与他从未见过。不过我曾恰好见过死于他手的魔修尸首,那偃门主的道行的确深不可测。”

  “比你还厉害?”

  常嘉赐惊讶,继而对上东青鹤深意的笑,常嘉赐立刻扳起了脸。

  “得意什么,我那可不是夸你,若幽鸩真在你之上,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你青鹤门!”

  东青鹤弯起眼:“他的修为该是在我之下,不过无论他修为几何,我自不会让那些事再发生。”

  “可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办事实在磨叽。”自己要是东青鹤,早抄了剑杀到偃门老巢,把那只毒鸟摁在地上拔毛放血了。

  东青鹤似是知道常嘉赐所想:“你莫要有冲动的念头,偃门并不简单,幽鸩的事,我自会处理。”

  “我又不是没去过……”常嘉赐不以为然。

  东青鹤了脸上的笑容,郑重道:“门户洞开,自会引得掉以轻心之人主动入瓮,这乃是魔修惯常之法,此刻决计不能再为,且偃门格局诡谲,瘴气围山,眼下的幽鸩不会再让人轻易入内,所以我们才要从长计议。”

  “行了行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他哪里值得我犯险,”常嘉赐在东青鹤直逼的目光中,别开了眼。

  东青鹤又盯了他一会儿,这才回复了笑意,他忽然起身,拉着常嘉赐手往外走。

  常嘉赐莫名其妙:“你干嘛?”

  东青鹤道:“我知晓鱼邈在养伤,你日日在门中也是无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七十章

  常嘉赐本以为东青鹤要带他去什么遥远的地方, 结果被扯着手几个纵跃就到了那里, 人似乎还在青鹤门,只是周围的景色却变了个大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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