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将手向天花板一指:“诡异的装修,他把十字架吊在天上。”

  房灵枢顺着他手指看去——真的,长方形的客厅里,松木吊顶以十字形态高踞天顶。与此相别,贴面和家具的板材,都是普通的杨木。

  “松木,这是歌斐木和香柏木最常见的替代品。”kevin仰头笑道:“他倒是一位非常虔诚的教徒。”

  隐秘的十字架从天顶俯视而来,在它之下生活的,都是罪人。

  这里就是卢世刚的教堂。

  kevin靠在墙上,他仰望这个无名的十字架:“卢曾经前往西南打工,如果他像你猜测的一样,当年是在果敢地区充当雇佣军,那么他有很多机会在那里接触天主教。”

  果敢地区历经长期殖民,当地的武装分子成分复杂,为求活命,迷信之风十分泛滥。除了东南亚流行的佛教,基督教和天主教也十分盛行。

  隐隐地,他们似乎抓住线索了。

  “之前长安警方把这里翻了一遍,没有任何日记和信件,通话记录和短信也查不到线索。”房灵枢跟在他后头:“你认为卢世刚是秘密的天主教信徒?”

  “和我一样,他只想心里好过,但并不愿意严格地遵守教义。”kevin舒展手臂,把房灵枢抱在怀里转了一个圈:“对我们这种投机取巧的教徒而言,最能抚慰心灵的,就是忏悔。宝贝儿,你从我这个方向看——”

  房灵枢不觉微微一怔。

  这套房子在翠微花园的所有房型中,并不算最好,甚至可以说是垃圾。因为它有一个毫无卵用的衣帽间,逼仄且阴暗。

  大部分住户都把这个房间改成贮藏室,而卢世刚家则把它装修成了小书房。

  从此刻的角度看去,这间书房像个黑暗的山洞,又像是宗教场所的一个特有的房间。

  ——忏悔室。

  kevin变戏法似地掏出两副手套,把其中一副给房灵枢戴上:“甜心,干活儿吧!”

  搜检了两个小时,不止书房搜过了,连洗手间和厨房都没放过。kevin又仔仔细细把那幅画里外研究了一遍。

  他们搜到了一个钢质的十字架,夹在一本账簿里,这十字架做工粗糙,上面也生锈了,不戴宗教滤镜的话,跟一般书签没什么差别。

  kevin把整本账簿封存起来:“好证据,夹好了,别弄错页数。”

  除此以外没有成果。

  房灵枢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带上门出来,他忍不住抱怨:“fbi,自己搜过了,信了是不是?长安警方不是饭桶吧?”

  kevin给他摘了手套,温柔笑道:“我要亲自搜检一遍,才能确认我心里的设想。房间里没有日记和信件,这就对了——教徒是不会把忏悔写在日记里的。”

  房灵枢好笑地看他:“那接下来咱们是要把长安的天主教堂都跑一遍?”

  别逗了,神父又不是智障,出轨劈腿,神父可能会替你遮掩一下,卢世刚真跑去教堂忏悔杀人,神父不报警才怪。

  kevin把他捉回来,一面牵了他的手:“当然不是在教堂,还有个更方便的地方。”

  “哪里?!”

  kevin不说话,只是笑,两人进了电梯,他忽然给房灵枢来了个壁咚。

  “让我吻你,我就告诉你。”

  “滚蛋啊!这是电梯!”

  kevin头也不回,把电梯上上下下按了一遍:“我还得到了卢世刚前往缅甸的证据,你乖乖让我吻一下,我就跟你交换情报。”

  “快下班了……会有人进来的。”

  “——答应我,就有答案,不答应,我就强吻你。”

  房灵枢脸红红地看他:“那说好了,只亲一下。”

  kevin不跟他讨价还价,废话少说,他抬起房灵枢的下巴,无声地吻了下去。

  邹先生说话算话,只亲一口,不求数量,但求质量。这一吻漫长又缠绵,电梯在他们背后开开合合。房灵枢心慌到要炸,可这样偷情似的长吻真的刺激又甜美。

  电梯升到了12楼。

  难得独处,没了医生和老爹的监视,也没有任何人进来,只有摄像头无辜地被发狗粮。

  kevin吻了他的嘴唇,一声不响地,单手去解他的衣领。

  房灵枢不敢大声说话,唯恐电梯外有人,只好小声求他:“别啊邹叔叔,有摄像头。”

  “这个地方,原本只属于我。”kevin把他挡在角落里:“他给你缝合的时候想必碰了好几次,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嫉妒?”

  飞天横醋,房灵枢无言以对。

  kevin把头埋在他颈子里,飞快地,一点酥麻的刺痛,他知道那是留了一个吻痕。温热的嘴唇一路向下去,向更深处去了。

  轻轻地,是吻在伤口下面。

  无可厚非的亲吻,它远离伤口,但靠近胸口敏感的一点。舌头碰着它,潮湿地,把它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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