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sp;邹容泽于他而言,既是良师益友,也是仰慕的对象。

  能被仰慕对象包容爱护,再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高兴的还在后头。

  那天他们在洛杉矶街头没完没了的兜圈,先是谈花样滑冰,接着就不转到专业话题上去。他们谈了各种恐怖的凶杀案件,先在咖啡厅谈,又在酒吧谈,最后坐在马路边上谈。

  “像刚才说的案子,我一直觉得,他手法上,还能更加完善,他是杀了太多人,狂得不得了,被抓能怪谁?”房灵枢大放厥词。

  “对的,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此人就是太过于傲慢,所以最终被猪一样的警方缉捕落网。”邹先生不甘落后,连着祖国警方也一起开喷。

  这该怎么说,感谢各位变态杀人诸多,使他们找到了共同语言吗?

  不不,这也太血腥了。

  路人绕着他们走,都在想是不是该报个警,这他妈路边有两个疑似神经病。

  总之,谈到最后,两个人都喝了许多酒,嗓子也哑透了,坐在大路边上看月亮。

  kevin酝酿许久,含蓄地问:“现在给你一个问题,我要考察你的判断能力。”

  房灵枢回转一双醉眼,亮闪闪地看他。

  “灵枢,你来猜一下,为什么我要带你来洛杉矶?”

  房灵枢认真地思考,思考了半天,他大着舌头说:“这我不能回答。”

  “……回答吧,勇敢点。”

  “不,回答的话,显得我太不矜持了。”房灵枢傻笑:“万一答错了,你会嫌弃我。”

  “那我要给你一个不及格。”

  房灵枢于是揪住他:“不行,那我说了。”

  kevin也带着醉意,微笑地看他。

  “你呢,带我来洛杉矶,没法,当夜回去。”房灵枢把头倒在他怀里:“所以太明显了,你想泡我。”

  话说得太糙了,也太轻狂,邹先生皱了皱眉。

  他把房灵枢扶起来,自己在他对面的柏油地上蹲下。他像刑事审讯一样,认真且严谨地说:“你可能喝醉了,在此我应当负起使你酒醉的责任。但你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谈话。房灵枢先生,你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未来的刑侦工作者,我相信你应有在酒麻痹下仍能明确理解他人谈话的能力。”

  房灵枢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他感到羞耻,也觉得难过,于是站起来了。

  邹先生把他按住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我铭记于心,并成为我们日后生活的先言和见证。”

  两个人都如临大敌,邹先生全神贯注,而房灵枢诚惶诚恐。

  邹容泽换了母语,他以一种极度郑重的书面语言朗声陈述:

  “在此,我先向你解释我的谈话动机——我们相识已经半年,今天是我们认识第一百八十三日。年轻的房先生,在这一百八十三天里,我对你深感爱慕,但囿于朋友的身份,以及师生的关系,导致无法令你明确接受我的爱意。我怕今夜过去,会错失良机,又怕此刻告白,会弄巧成拙。

  在我约你出来的一周之前,我一直担心你会为各种原因而婉拒这个正式的约会。你不仅答应了我,而且心装扮,这令我惊喜万分。不瞒你说,即便在我们刚刚渡过的三小时里,我都在踌躇徘徊,思考一个妥善的、万无一失的表白方式。

  是的,我要纠正你刚才一个不严谨的表述,我并非要‘泡你’,而是郑重地在向你求爱。”

  说着,他托起房灵枢的手。

  “正如国父在《独立宣言》中所陈述的那样:‘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在爱情面前,我们互相平等,不能以过去讲师和学员的身份来看待。因此我将行使我的天赋人权,追求你和我应得的自由幸福。”

  然后,思考了一下,他唯恐房灵枢不能听懂最明确的那个部分,因此换回了汉语:

  “我出身德州,民风保守,因此接下来的请求不令你感到冒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说——我谨慎且诚挚地请求你,从此刻开始,成为我固定且唯一的伴侣,心灵上、以及肉体上。你可以简约地将它理解为‘男朋友’,而我将此关系视作婚姻的前提。我以十二万分的诚意,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感情,我作出这个邀请,是因为我相信你对我也有相同的好感。”

  房灵枢全脸懵逼。

  kevin可能蹲累了,所以换了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接下来,就是你的回答了。”

  “邹凯文,你可能有病吧?”

  “……你是拒绝我吗?”

  “不是,说一句喜欢想日不就行了吗?非要搞这么复杂?我他妈以为你在审我!”

  还扯上国父,国父教你蹲在路边长篇告白吗?杰斐逊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啊!

  “不是,你先不要闹。”kevin抱住他:“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可以,抑或不可以。因为我现在处于酒醉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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