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顾长安的额角抽了抽,他道:“看相五十,八字一百。”

  男人爽快的拿出一百五。

  顾长安将两张纸票入口袋:“把手给我。”

  男人抬起左臂,将手伸到青年面前,手掌朝上。

  顾长安看一眼,是只少爷手,骨节修长,断掌。

  他又问走不知真假的八字,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年轻人,你命里有煞星作祟。”

  男人露出惊诧之色:“煞星?”

  顾长安捋捋黏在下巴上的几根白胡子:“想知道化解的方法,你就需要抽个签。”

  男人把手往签筒伸。

  顾长安将他拦住,狮子大开口:“五百。”

  男人眼皮不眨的抽出五张红票,动作干脆利落,大佬范儿十足。

  顾长安一张张好。

  片刻后,顾长安拿着男人抽的签胡说八道:“嗯……年轻人,你很快就会遇到命里的贵人,逢凶化吉。”

  男人正色道:“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顾长安高深莫测:“往南走。”

  “南边……”

  男人皱皱眉头,他微抿薄唇,无辜的轻笑道:“大师,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顾长安的演艺生涯遇到了劲敌。

  第6章

  顾长安拾家伙回去,走的僻静小路,还是撞到了邻居。

  邻居眼神既尊敬又犹豫。

  顾长安仙风道骨的一抬头,说出的话很实际,并不亲民:“看相五十,八字一百。”

  邻居的尊敬跟犹豫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鄙夷,还以为是大师,原来是个神棍,看相五十?怎么不去抢?

  傻子才会上当。

  顾长安从邻居的眼神里领悟到了那些内容,不久前他遇到的不是傻子,是戏。

  给他的感觉像是狼外婆。

  全程都在演,分不清东南西北?比他还能扯,怎么不直接说分不清东南西北中?

  当晚立春满面春风的上门,说镇上来了个外地人,是个男的,帅到炸裂。

  完了还强调一遍,真的很帅。

  顾长安:“所以?”

  立春神秘兮兮:“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顾长安睨她:“关我屁事。”

  立春跳到椅子上盘腿坐下来,手一撑下巴,整套动作流畅且利索,像个皮猴子。

  “就在你屋后那座山上的小庙里。”

  顾长安蓦地撩了下眼皮。

  正常人谁会放着舒适干净的旅馆不住,跑到深山老林的庙里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问题?

  顾长安捏着杯口:“我记得那庙里的最后一个和尚一年前走了,现在成了个破破烂烂的摆设,平时没人进去。”

  “对啊。”立春母性泛滥的说,“我一想到那么帅的男人要在那么破那么脏的庙里睡觉,我这个心哟……”

  顾长安说:“立大姐,你捂的位置偏下了,需要往上移两寸。”

  立春撸起两边的袖子:“什么大姐,我明明比你小!”

  顾长安轻嗤:“你高兴就好。”

  “……”

  立春撑起上半身,把圆脑袋凑到顾长安面前:“是不是很好奇?”

  顾长安慢悠悠抿茶:“并不。”

  立春切了声:“我告诉你,那个大帅比一来,你镇草的地位不保。”

  镇草?顾长安的面部一抽,爱谁谁。

  立春翻出手机上的照片,顾长安的余光扫过,他猜测的没错,就是他白天碰见的那个人。

  同样的衣着,却是不同的神态,那张令人记忆深刻的脸上不见丝毫笑意,透着高高在上的冰寒与冷傲。

  另一张照片里的男人唇边挂着笑,显得很是平易近人,跟顾长安接触的一样。

  笑跟不笑判若两人。

  顾长安眯了眯眼,对方来这座小镇的目的是什么?

  配合他的演出是一时兴起,技痒难耐,忍不住想演一把,又或是看出他在瞎几巴乱说,心怀正义看不过去,故意耍他玩儿?

  还是另有原因?

  可惜顾长安不会看向算卦,全程胡扯,不然也能看出个一二。

  立春花痴的笑:“他的眼睛好苏,像是会说话,里面有很多感情,看谁都仿佛在看情人。”

  顾长安啧啧:“你该配个眼镜了。”

  立春哎哟:“长安,你嫉妒了哦。”

  顾长安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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